又等了两天,还见不到金哲。周殿军便亲自带着礼品,在夜里去了金哲家里。
金哲仍不在家,他媳『妇』说:“小周,我听老金说起过这事。他也很生气。明明都白纸黑字板上钉钉的事了,有人非要『插』一杠子,托了关系到处找他……他也没想好怎么回复。
——这阵子啤酒厂的事儿都已经够焦心的了……”
周殿军最终没等到金哲。
第二天上午,刘青年、尚天云、王干和周殿军几个人碰面。尚天云觉得,不能再等金哲了。经管委主任雷雨这两天就回来。马上准备材料,等雷雨一回来,直接求见……
几个人商量完,王干和周殿军起身去准备资料。刘青年和尚天云同时接到了电话:饮料厂出事了。杨勇、小孟带着人和饮料厂的人发生激烈冲突,现场伤了好几个......
刘青年心中一沉,和尚天云匆匆下楼,急急赶往饮料厂。
位于建中路中断的鹰都市饮料厂门前。三辆警车闪烁着刺眼的警灯呼啸而至,二十多个警察手执警棍跳下警车,迅速形成一个包围圈,冲着混战一团的人群连声呼喝:不许动,都抱头蹲下,蹲下……
混战的人不得不停下手,各自找到己方伙伴儿,分南北两边缓缓蹲聚到一起。饮料厂大门外的一大片空地都占满了,地上叽里咣当丢下来各种各样的长棍短棒。
北边,一个穿花布衫的瘦高个青年正在人群边上,双手抱头,一边警惕地四下窥视,一边慢慢地向正聚拢过来观看的人群处挪动,感觉已经到了人群边上,花布衫一扭身,一头扎了进去!
可是下一秒,他便重新举起双手,慢慢地退了回来。
一个警察用警棍指着他:“怎么,想跑啊?——刚才你不是还挺凶吗?回去,老实蹲着。”
在人群南半部,小孟脸上流着血,正蹲在一个躺着的人旁边。十几个穿着带有鹰天生鲜字样的年轻小伙儿,也一个个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警惕地围在小孟周围。
丁三蹲在两伙人的中间处,半边脸肿起,两眼放光,恶狠狠地瞪着北边一个抱着手臂一脸痛苦的青年,身边还丢着一根胳膊粗的长棍。
丁三不远处,一个尖下壳,黑脸庞,没有胡须的中年男人躺在地上,“哎呦哎呦”不停地呻『吟』着。附近七零八落的也有十多个人,大多数是年轻人,其中两个留住一头黄『毛』儿,有几个穿着饮料厂的工作服。
花布衫退回来后慢慢地挪到其中一个黄『毛』儿身边,悄悄地嘀咕着什么……
不一会儿,两辆120救护车鸣着笛赶了过来。几个警察指挥着把两个躺在地上的抬上车,小孟和另外三个挂彩的也都有人简单包扎后跟着上了120。
有警察这时从两边开始挨个登记。
在北边儿登记的是个足有一米八高的警察,甲字脸,鹰钩鼻,浓眉竖立,站在那儿在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花布衫主动来到前面,第一个登记。高个儿警察打开一个黑皮笔记本,一手拿出钢笔。
姓名:?
魏来前;
年龄:?
23;
住址:?
沿河路李庄;
职业:?
市饮料厂工人……
第二个登记的是刚刚和魏来前嘀咕的黄『毛』儿青年。
姓名:?
李孬蛋儿!
警察一愣,扬声斥道:“什么孬蛋狗蛋的!——说你大名,你身份证上的!”
“李孬蛋!”黄『毛』儿不屑地重复了一遍,“我没身份证。大家都知道,我就叫孬蛋。”
另一个黄『毛』儿赶紧举手,“我证明,他确实叫孬蛋,那个孬字挺不好写,他自己都不会……”
高个儿警察瞪了说话的黄『毛』儿一眼,“你闭嘴!——问到你时你再说话。”
然后又看了看面前的黄『毛』,“你怎么没有身份证?”
“咦,俺们村没有身份证的多了。要那啥用……”刚说到这儿,猛然看见前面的魏来前狠狠地盯着他,黄『毛』儿一激灵,赶紧改口,“丢了,身份证丢了……”
高个儿警察不相信地扭脸看看魏来前。他感觉刚才这黄『毛』儿似乎看了姓魏的一眼。
魏来前赶紧讪笑,“他的身份证确实丢了——我们都是同事,一个车间的……”
警察一抬手,“你也闭嘴。我问你了吗?”
魏来前赶紧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不是想着给您介绍一下嘛!”
“不许说话!等会儿到派出所有你说的。”
高个儿警察转过身又看着面前的黄『毛』儿:
年龄:?22;
住址:?东山县城关镇洼村。
职业:?
黄『毛』儿愣了一下,指着魏来前,“和他一样!”
警察冷冷地盯着黄『毛』儿,“和谁一样?——有和他一样这种职业吗?”
“有啊!”黄『毛』儿急忙表白,又指着另一个黄『毛』儿和旁边的几个人,“他,还有他,他们……我们都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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