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点多,周殿军带着张丽一起来到豫州东区东苑社区。
张丽知道,这里原本是个城中村,不过现在已经拆迁改造,成了新的居民小区,全是七层建筑。
临街一排属商住楼,呈“厂”字形面对着门前大街,底下四层全是商业门面。
一路走过来,不少门面房都在装修。在拐角处,周殿军指住一个大卷闸门。
“就这里,三间门面,纵深50米。二楼准备开一家图书城。”
如果真能把这个地方拿下来,张丽感觉,每平米100元的价格确实值。
周殿军说:“我们实际出的是90元每平,合同一签三年,每年递增15%。这比周边要高30元左右。
房东对这价格挺满意的,还特意交待要保密。”
张丽一皱眉头。她直觉这个房东可能一开始就有想法。一般来说,价格签的越高,对周边价格的带动力越强,对区域整体价格上升是有好处的。
可他干嘛还要保密呢?
大门锁着,进不去。周殿军带张丽直接进入社区,“走,上他家。”
两人从这栋楼背面沿楼梯上到五楼。周殿军在一户防盗门前敲门。
好一会儿,一个年轻『妇』女睡眼惺忪地开了门,“噢,周经理啊!——侯圈没在家。”
周殿军皱皱眉头,“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早上吃完饭就走了,不知道干嘛去了。他就这样,有时几天都不回来。”
张丽突然『插』嘴说:“房子合同签过了。我们来交钱的。”
“哦!”年轻女人有点惊讶,“不是说要给思八达了吗?你们怎么签的合同?”
周殿军面『色』一沉,“啥时候给的思八达?我们上周就签的合同啊!”
年轻女人犹豫着说:“这事我不管。昨天听他这么说过一句。你们回头和他谈吧!”
……从楼上下来,周殿军有些闷气。思八达肯定是介入了。只是不知道谈到哪一步了。
两人来到一处公用电话亭,周殿军打了侯圈呼机,特意留了名字。没几分钟电话回了过来。
候圈直接说:“周经理啊!我也没办法,现在还不能给你们。思八达找了区里领导,价格还直接给到了120,我也很为难!……”
“协议都签过了。你的意思,到底想怎么办?”
“我也不好说。”电话那头儿候圈好像很犹豫,“他们一下子给到了120,真不好回绝啊!要不你们也再考虑一下……”
周建军挂了电话,脸『色』发白,对张丽说:“被耍了!——我怀疑这小子从一开始就是脚踩两只船。”
张丽看周殿军神情萎靡,安慰说:“大不了再找地方。——走吧。回去再合计一下,看有其他办法没。”
回到办公室,石煜峰也回来了。“见到思八达的人了。据一个鹰都老乡说,思八达正在跟候圈谈,他要到120,思八达方面觉得挺难受,想压压价。”
情况基本清楚。候圈先用协议稳住鹰天,转头又以鹰天为筹码压思八达。
周殿军情绪低落,很是窝火。他见过候圈多次,还专门请他吃过两次饭,候圈表现的很到位,一直“周哥、周经理”地叫。
果真是无商不『奸』,小人嘴脸!协议是签了,但说的很明白,自交订金之日起正式生效。
怪不得当时周殿军说交款时,候圈笑嘻嘻地说:“不急不急。——协议在这儿呢,早晚都一样。”
这是一开始就存了瞒天过海的龌龊心思。
“估计他们谈成的可能『性』有多大?”张丽问石煜峰。
“很大!候圈咬得很死,估计思八达已经答应了。否则候圈不会给我们挑明了。就是不知道协议签过没?”
“应该没签。”张丽琢磨着。
周殿军在和候圈通话时,候圈诉苦说很为难,没有说不合作,甚至还想让鹰天加价……
不过,也难说!这种人说话,又有几句是真的呢?周殿军绝对算是老江湖了,却让这姓侯的人给耍了……
张丽思考半天,对石誉峰说:“你继续去找姓候的,再『摸』『摸』情况。最好当面和他谈。”
“行。”石煜峰立刻又带了一个人去了东区。
周殿军坐在那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张丽受不了这烟味,起身把窗户打开。周殿军突然从沉思中醒过来,按灭了烟头,阴沉着脸对张丽说:
“既是这样了,咱也别藏着掖着的。干脆……”
张丽听完,疑『惑』地问,“这样行吗?——不会影响咱鹰天的信誉吧?”
“应该不会。——他姓候的能给咱初一,咱当然可以给他十五。”周殿军狠声说。
张丽还是有点犹豫,“要不这样吧。明天刘总过来,咱先给他商量下。”
周殿军点点头,坐下来,又顺手点起一根烟。
张丽急忙走了出去。
刘青年第二天上午9点便到了金『色』阳光小区,刚好人员都在,便临时组织了个小型碰头会。
他首先给周殿军说:“再租两套房子。新店开业得有老人带着。秋雨正从从鹰都抽人,这几天陆续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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