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之前,落日的余晖铺满整片森林,苍穹之上,昏黄的颜色,万里无际,苍蓝色的天空,逐渐被这深深浅浅的暮黄色所覆盖。
远方苍茫的平原,与天空之上昏黄色,两色碰撞,分明的交界线相接,大块昏黄、浅黄、淡金,犹如流光溢彩,隐约闪现出人间天地之色。
宁夏没有过多思索,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进山。
即便没有系统提醒,她知道无辜的村民有危险,自己又能拉一把,便不可能假装看不见,不理会。
宁夏不准备背箩筐,将砍柴刀抽出来,带上装好水的竹筒,绳索、口粮、火折子……
一切准备就绪,宁夏将东西放在桌面上,往屋里走。
几个孩子都在堂屋里,没有出来,她进山前,得先说一声,不然那几个小萝卜头,又要委委屈屈了。
“呜呜呜……”
宁夏的脚都还没迈进堂屋,在外边便听到小五奶声奶气的抽噎声。
似乎还夹杂着凌天的呜咽声……
宁夏心头一紧三两步跨了进来。
便看到小五站在原地,短短的小手臂抱着三哥小凌云,仰着小脑袋,又将下巴磕在三哥的小肩膀上,闭着眼睛,张着嘴,奶声奶气地抽噎着,那眼泪直直往脸颊两侧掉。
小凌云红着眼眶,瘪着嘴,小小地冒出气声,眼泪汪汪,又忍着不哭,一只手护着小五,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衣角,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又慌乱。
凌天呜咽又克制地哭着,一只手臂捂着嘴巴,一只手擦着眼睛,一有眼泪冒出来,他便倔强地擦掉,眼睛被衣袖擦得红红的,好像发炎了一般。
老二凌博也是僵硬地站在原地,那双琉璃般浅浅的桃花眼,此时也红了一圈,神色凝重又悲伤,好像受了什么刺激。
老大凌义挺着小身板,站在桌前,神色尖锐,琥珀色的瞳孔,流露出冰冷的色泽,就怎么望着对面站立着的凌渊。
凌渊身形高大,视线微微低垂,与之对视,眉头皱紧,薄唇紧抿,绷直成线,神情严肃,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
君宸钰站在角落,眼眸低垂,不动声色地望着凌博的方向,又看了看凌渊,神色复杂,也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
宁夏快速扫了一眼屋里每个人脸上的神色表情,眉心微蹙,渡步走了进来,出声问道。
她这一眼扫过去,猜到了一些……
凌渊那严肃的模样,几个小萝卜头伤心又克制的模样……
八成是因为她,而起了争执。
凌渊在看到宁夏的时候,眼巴巴地望了过去,表情说不出的委屈,一股情绪直涌上他心头,闷闷的。
“呜呜呜……娘亲……”小凌安泪眼模糊间听到娘亲的声音,一睁眼便看到真的是娘亲。
顿时绷不住了,呜咽着看向娘亲,泪水汹涌出来,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宁夏看着哭得可怜又伤心的小奶包,顿时心疼不已,“好了好了,别哭别哭,娘亲在,娘亲在。”
宁夏将小凌安搂到怀里,小凌安抱着娘亲的腰袖,哭得一抽一抽的,还不忘开口告状,
“呜呜…娘亲、他坏、他欺负我们……我不喜欢他,不要他。呜呜……”
宁夏微微低头,便看到小凌安伸着小短指,指向凌渊的方向,还边说边哭边摇头,十分的坚决。
小凌云看到娘亲的一瞬,吸了吸气,软乎乎的手搓了搓眼睛,想将情绪收敛住,将眼泪忍回去,奶声奶气地哈着气,缓和着。
不哭、凌云不哭,凌云最乖了,不能哭、不能让娘亲担心的……
凌天呜咽地看着宁夏,泪眼婆娑间,走过去,拉着宁夏的衣角,哽咽着,直接说道,
“娘亲,他坏死了,他说我们不是娘亲亲的,不算……呜呜呜……我不要!娘亲就是亲的!娘亲是我们的,呜呜呜……”
凌天说着,伤心又激动,直接扑过去,抱着宁夏的腿,呜咽直哭,泪流满面,伤心不已。
凌博红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宁夏,只是一眼,便戳到了宁夏的心坎上。
凌博撇开视线,低敛着眼眸,红着眼眶,无声的难过。
宁夏从凌天的话里大概能猜到些,看着五个小萝卜头,一个比一个伤心,便知道,凌渊肯定是说了些,戳到小萝卜头心窝子的话了。
什么娘亲不是亲的……
宁夏头疼得厉害。
孩子敏感脆弱,当爹的一点不体谅,没察觉,甚至可能都没放心上。
“凌渊。”宁夏抬眼看向一旁站着的男子,身形挺拔,此时却似乎有些无措,眼巴巴地望着她。
好的,这个当爹的,是真的零分!
压根没意识到,这五个小萝卜头还只是个孩子,而且还是自己的孩子!
在纠正小反派不走歪的路上,她还需要教教凌渊这个爹,该怎么好好当……
“凌渊,你先出去,其他的待会儿再说。”
宁夏只得先将凌渊支开,这五个小盆友的情绪都不对劲,始作俑者还是先走开,她才好安抚几个敏感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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