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博有些警惕地看着凌渊。
在凌渊沉沉如水般的眼眸注视下,凌博轻哼了声,“早便玩腻了。”
其实不是玩腻了,就是没找到能一块玩的对手,唯一能与他匹敌的凌义,最近几个月也不知怎的,凌义兴趣不高,做什么都兴致缺缺的。
凌博找了他几回,缠着他要下棋,凌义都沉声拒绝了。凌博被拒几次,便懒得眼巴巴凑过去,心里憋着口气,近几日也不肯赖在凌义身边。
哼,让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自己玩去,他才懒得理会!
凌渊捏着竹杯,看着杯底黏着的茶叶,抬眼正视凌博,如是说道,“这棋如这茶水一般,越品越香,深入其中,方能领悟其所蕴含的深意。”
凌博微微挑眉,抿了抿唇,随即呛声,“我不爱喝茶,更不爱下棋。”
凌渊瞅着他滴水不进的样子,硬朗的眉目微松,问道,“可要对弈一番?”
凌博有些不耐烦,冷声,“都说了不爱下。”
凌渊分寸拿捏得很好,视线静静落在凌博身后那抹倩影上,语意,有些意味不明,“怕了?”
视线挪回凌博身上,沉静、情绪寡淡。
凌博有些不得劲凌渊那眼神,反声呛了声,“呵……谁怕了。”
笑话,他凌博便没怕过!
…
等宁夏将熊果拧着,挪开厨房门口,语重心长、芸芸语语,教训了一番,再回头,
便见着凌博坐在她刚刚的小竹椅上,凌渊坐在对侧,桌面上的棋板和旗子都已经摆好,两相对弈,似有一较高低之意。
一局下来,凌渊看着对边坐着的小少年,眸色流转间,划过一丝深浅的意味。
凌博蹙紧眉头,他已然四面楚歌,不管他下一步怎么走,他的‘帅’都要被吃定了!
“再来!”
凌博抬眼对上凌渊深邃如墨的眼睛,一口气,堵得不上不下。
“好。”凌渊淡定收手,重新摆布棋盘。
第二局,第三局……凌博便一局没赢过。
凌博的脸色越来越沉,凌渊面如初色。
“再来!!”
怎么可能!
“好。”
夕阳落尽,夜色降临,昏黄的空被染成黑色,阴沉,泛起一丝凉意。
半边天,日月无光,青苍若失,一眼望去,皆是暗沉一片,偶有鸟声啼落,更显寂寥。
青山林脚下的院落,烛火摇曳,亮如白昼,驱散了层,森冷寂寥。
忙忙碌碌,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桌,丰盛的菜肴,色香味俱全。
肉类、菜类、豆类……满满一桌,看着便让人垂涎三尺,宁夏驾轻就熟地将桌面摆整齐,才直起身,吆喝人过来用膳。
从夕阳落尽到现在,凌博一局棋都没赢过,看着凌渊气定神闲的模样,凌博气得牙痒痒。
听到娘亲喊吃饭了,凌博看着又是一盘死局,兴致不高,“不玩了。”
这家伙摆明了挖了个坑,让他跳进去!
院子里,因为人越来越多,宁夏便摆了三桌,分散来坐。一家七口,整整齐齐坐在一桌上,今日刚落脚到院子里的裘蕴疝,是一点不客气,也跟着坐到一桌上。
等主家下筷子了,裘蕴疝便迫不及待,狼吞虎咽地扒拉起饭菜来,那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饿了十天半月……
棕熊趴在凌云身后,面前摆着一个大大的饭盆,呼噜呼噜地发出,满足的叫声。
凌博输了棋,心情正起伏,心底还在复盘刚刚的几局棋,试图找出一丝破绽来,再狠狠反击。
凌义虽坐在桌面上,可面色有些沉,面无表情的,冷冷清清的模样,十分浅淡。
唯有握着筷子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烦躁……
凌天与凌安扒拉着饭碗,手口不停。
凌云似乎记着凌渊,时不时从饭碗里抬起头来,盯着凌渊瞅两眼,眼底有些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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