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坐地铁,免得胡思乱想……哎哟。”邓布利多突然痛呼了一声,哈利连忙垂下头,留意到邓布利多搭在臂膀上右手受伤了。
“看着不怎么招人喜欢,对吧?”邓布利多动了动那除了拇指外其他四根仿佛被烧焦或者黑暗腐蚀的手指指尖,邓布利多喃喃道:“说实话,这倒是个挺惊险的故事。我本以为汤姆在那个年纪会比我想得还更有实力一些。”
“伏地魔?”哈利打量着邓布利多的神色,但对方看来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为了免除尴尬,于是哈利继续说道,“对了,邓布利多,亚瑟?韦斯莱先生今年也邀请了艾伦到陋居做客,艾伦也答应了。真是难得,要知道他已经好几年暑假没去那里呆过了。”
邓布利多偏过头看向哈利,他笑了笑:“亚瑟倒是没有告诉我这件事,他为什么邀请哈里斯教授去做客?”
“因为当初在亚瑟?韦斯莱先生在保护预言球遇袭住院时,是艾伦将罗恩、乔治、弗莱德、金妮他们带去看他的。加上双胞胎他们在对角巷开的笑料店也是艾伦投资的,所以韦斯莱先生在痊愈后就想邀请艾伦到家中做客。”哈利沉吟下,他有点犹豫要不要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但最终还是勇敢地问了出来,“邓布利多,当初为什么不让福克斯带我们瞬移过去呢?那样的话只要韦斯莱夫人来信的时候不就算通知到我们了,这样不就不算是在韦斯莱先生遇袭后几秒我们就知道了。而且校长办公室里霍格沃茨前校长戴丽丝?德文特在圣芒戈医院也有她的画像,亚瑟先生也是在魔法部和校长办公室里都有画像的埃弗拉校长第一时间发现的,为什么不能说是他们通知我们的呢?”
“我很抱歉,哈利。那是我的错,当时我在考虑处理其他事情,而忽略了这些方式,就像我之前告诉你的,我曾经做过的和没有去做的那些事情,都带有上了年纪的人的缺憾。年轻人不知道上了年纪的人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们的感受,但是如果上了年纪的人忘记了年轻时是怎样的情形,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以后会尽量多考虑到这点的。”邓布利多从他半月形眼镜片上方打量着哈利,掩去心中对艾伦这些行为的忧虑后说道,“可现在不是说故事的时候,搭着我的手臂。照我说的做。”
哈利抓住了邓布利多的前臂。
“很好。”邓布利多说,“好了,我们出发。”
突如其来挤压的感觉,让哈利忍不住叫出声来,他感觉到一片黑暗旋转着。当他再次停下来的时候,他和邓布利多已经来到了一个像是某个被遗弃的村落的场院,中间竖着一座古老的战争纪念碑,还有几条长凳。
“欢迎来到美丽的巴德莱?巴伯顿村庒。”邓布利多慈祥的声音响起,哈利赶紧跟上已经前行的邓布利多的步伐。
“哈利,我猜现在你正奇怪,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对吧?”邓布利多问道。
“老实说经历这么多年,我差不多已经不想了。”哈利摇摇头耸耸肩。
他们穿过空荡荡的小酒馆和几所房屋,走近了一幢座落在花园里的、整洁的小石头房子。邓布利多朝着精心养护的小路那边望去,心顿时往下一沉,前门的绞链开了,门歪歪斜斜地悬着。
“哈利,拔出魔杖。”邓布利多小声说,“荧光闪烁。”邓布利多的魔杖顶端亮了,照出一道狭窄的门廊。他和哈利高高地举着发亮的魔杖走进了客厅,眼前是一片狼藉:一座老爷钟摔碎在他们脚边,钟面裂了,钟摆躺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像一把被遗弃的宝剑。一架钢琴翻倒在地上,琴键散落在四处。近旁还有一盏摔散的枝形吊灯的碎片在闪闪发光。垫子乱七八糟地扔得到处都是,已经瘪瘪的了,羽毛从裂口处钻了出来。碎玻璃和碎瓷片像粉末一样洒了一地。
“霍拉斯?”邓布利多轻声呼唤着。
哈利看到和他之前看到的一样的《预言家日报》散落在地板上,其中一张上面有着他和艾伦的照片,大大的黑体标题写着“谁才是真正的救世主”。这时一滴红色的鲜血滴落,哈利抬头看去,只见天花板上是一大片血迹。哈利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他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受了多么严重的伤,才会在墙上那么高的地方溅上那些血迹。
又是一滴血滴落在哈利的额头上,哈利抬手想要擦拭,但邓布利多却先他一步,用中指蘸了一下哈利额头上的鲜血,轻轻放入口中,随即他的目光看向了一边立在地上的一把鼓鼓囊囊的单人沙发。
他神色变得轻松起来,甚至显得有些顽皮,带着哈利缓缓靠近那把椅子,说时迟那时快,邓布利多突然出手,把魔杖尖扎进了鼓鼓囊囊的单人沙发的椅背,一个秃顶的胖老头的头部突然从椅背顶端冒出来,痛呼道:“梅林的胡子啊!”
单人沙发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胖乎乎的老头腆着大肚子站在那里,埋怨道:“你也没必要非得戳穿我啊,阿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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