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窗下的书桌旁边,秦钟两目无神的坐着,发出娇弱的咳喘声。在他面前,是一摞摞厚厚的书本,除了四书五经之外,另有《古文释义》《文章轨范》《六朝文絮》等科举必学之书本。
“钟儿。”
秦邦业闻声走进来,有些担忧。
“父亲,我没事……”
秦钟似有愧疚之意,见他父亲进屋,急忙拿起手中的《说文》一书,费劲的看了起来。
凉风吹起他的鬓发,越发突出一张苍白而娇弱的面庞,加上干裂的嘴唇,让秦邦业更加心疼。
“要不我去和你姐姐说说,让她在宁国府清二爷面前讨个请,能让你回他们族学里上学……”
“不去,我不去!先生不喜欢我!”
秦钟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一般,反对的声音比平时说话的声音大了许多。
秦邦业叹了口气,道:“八里街的朱先生与为父相交甚好,以前也曾开设私塾,学识渊博。为父已经与他提起,请他来给你辅佐功课。”
“父亲还是不用费心了,那个朱先生孩儿认得,给幼童蒙学尚可,教导孩儿的话……孩儿如今已经十四,再过两年就可下场考试,此时再找一个半点功名也无的人做先生又有何意义?那贾家族学里的两位先生虽然年纪不如朱先生,好歹都有举人的功名在身,比朱先生又不知强了多少……”
秦钟说到这里不说了,贾家族学再好,他也被赶出来了。
秦邦业沉默了。有举人功名在身的人,都是一心向往官场的人,又有几个肯做一个教书匠?纵然愿意,也不是他那微薄的俸禄能够请来的。
当初为了送秦钟到贾家族学上学,虽然沾了贾宝玉的光,但他事后还是另外向贾代儒奉送了二十多两银子作为拜师礼。那笔银子都是他省检下来的了。
不怪他穷,而是读书实在太耗钱财!不说别的,只看秦钟书桌上那一本本书,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罢了,此事容后再说,我先去给你煎药。”
摇摇头,秦邦业迈动老迈的身躯走出房间,留下秦钟独自在屋内。
“钟郎……”
“谁?!”
突然的声音吓了秦钟一跳,急忙四下看去,就见窗外面的桃花树底下,不知何时站着了一个小尼姑,正看着他。
“能儿??”
秦钟见了之后大惊,连忙道:“你怎么来了!”
正是水月庵的小尼姑智能儿。
“你那么久不来看我,后来我听宝二爷说你病了,我就想来看你,可是我又离不开。今天我是偷背着师父跑出来的……”
秦钟听了很感动,道:“我的病已经好了……你快进来,小心别让我父亲看见你!”
“这,我该从哪里进来……?”
“我父亲在院子里煎药,你别从那里,就从窗子这里进来就好。”
“嗯。”
智能儿顺从的答应一声就上前扒窗,可是她人小又弱,轻易翻越不进,秦钟只得走过来拉扯。如此到是把人拉上来,可是两人都属于身娇体弱型的,智能儿跳下来的时候,秦钟一个支撑不及,双双倒在了地上。
“哟…”
“嘘,别出声!”
秦钟提醒道,智能儿点点头。
此时智能儿在上,秦钟在下,双方叠在一起,两面相距不过寸许。看着智能儿娇嫩清秀的脸蛋,闻着身上传来女子特有的气息,秦钟立马就悸动起来。
况且两人之间早已有过亲密的行为,因此秦钟轻轻一摆就将智能儿压在身下,俯身吻了上去。
他原本是想浅尝辄止,因为他父亲还在家里,心中有顾忌。岂料智能儿被他这一吻,也霎时勾出青灯寂寞之情,加上两人足有月余未见,相思之情早已浓烈不已,因此竟热烈似火的回应起来。
如此摸索撩人,秦钟一个青稚少年如何能抵挡?沉寂在无与伦比的享受之中不愿起来,心底又想老父亲在外煎药,一时半会未必能好,想必无事……
这样两厢干柴烈火之下,不过片刻,两人就都衣裳半解,滚倒在书桌底下。就在秦钟一个翻身躬起,准备攻城入巷的时候,房中突然响起一道尖锐中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正欲共赴巫山的两只小鸳鸯顿时吓的亡魂皆冒,慌忙不跌的分开,然后各自寻找蔽体之物,一时间白肉毕现,丑态百出。
“父亲……”
随便抓着一件衣服遮住丑处,秦钟抬头看着满面错愕的秦邦业,不知如何说话。
原来秦邦业正在院中煎药,忽然听见秦钟的房间传来重物落地之声,秦邦业担心秦钟,就放下扇子,准备进来看看。谁知道,就看见了这么一副绝美的画面。
望着被秦钟抓在怀里的缁衣(尼姑服),以及与幼子偷情的狐媚子那溜光的头,秦邦业一时间只觉得有些天旋日转!
“你?你们?!啊!!”
秦邦业忽然发出一声惨叫,两眼一瞪,仰面倒下……
……
贾清虽然腿伤未愈,但也没有万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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