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停灵日满,宁国府便将贾敬送到铁槛寺安葬。当然,这还不是结束,一般他们这样的府邸长辈去了,丧事一般都要办四十九日。
不过,后面就只要直系亲属守丧便可。荣国府和其他族人都不用到场了。
且说送灵那日,铁槛寺早已设好灵坛,请了数百和尚道士一起诵经念佛,为期又是三日。贾政王夫人等皆在第一日便回了府,原本要带贾宝玉回去了的,只是贾宝玉一来没怎么见过这城郊风光,二者不想回去接受先生的教导,想趁机躲懒几日,三者,他还惦记着他相好秦钟的那位相好的小尼姑,想替他去看看,便央告说要陪着贾清在这边守孝。
别说,此举倒得了贾政的夸赞。王夫人见贾政高兴,自然只得依了贾宝玉,还叫凤姐也留下,一来看管好宝玉,顺便还能帮衬帮衬尤氏。
秦氏因为照管家里,所以并没有随行。
王熙凤被留下,也是乐意至极。她本来表现欲就强,如今掺和着处理里面的事,竟比尤氏还要来劲,偏偏下面的人还不得不服气。
一时王熙凤又嫌家庙里和尚道士、家人小厮挤在一处『乱』糟糟的,便和尤氏商议到近处的水月庵里收拾下处出来,供几个主子落脚。
尤氏本来不想躲这个清闲,贾清说:“二嫂子说的是,这里繁杂的很,你们到底是『妇』道人家,晚上挤在这边也不太方便,就去庵里歇息吧,明早再过来也是一样的。”
尤氏一听,才答应了。
且不说王熙凤尤氏等到了水月庵如何张罗,贾宝玉去找没找智能儿,找到了又做了些什么。便说留下来守灵的,除了贾清,惜春以及贾蓉三人之外,就只有贾蔷等几个宁国府近支子弟。
贾宝玉说是留下来陪贾清守灵,实则王熙凤她们一走便利利索索的跟着去了。倒是惜春很有“骨气”,愣是坚持要留下来守灵,一直跟在贾清身侧。
到了晚间戌时,按规矩又要跪灵两个时辰,惜春也没落下。只是她毕竟年纪小,耐力有限,这些日子睡得又少,早已经身心疲乏了,跪在贾清身边,几炷香功夫过去就靠着贾清身上睡着了。
贾清扭头看了看,她都这么累了还是坚持,实在是个乖巧的孩子,贾清又怎么忍心让他一直受这个罪,便想抱她去休息了。只是铁槛寺,要诵三日经,念三日的佛,彻夜不停,吵得很,不是个好休息的地方。
后边贾蓉看见了,猜到贾清的心思,他便乘势说道:“水月庵离这儿不过二三里地,一刻钟功夫就到了。不如二叔和四姑姑也去那儿休息一晚,明日再过来,这里侄儿守着就是……”
贾清在他前面,他感觉压力有点大,只要贾清去休息了,他便可以轻松不少。
贾清想了想,点点头,道:“你在这里好好守着,最多半个时辰我便回来,到时候要是看不到你的人,你可仔细了。”
贾蓉讪讪道:“二叔说的,我哪敢啊……”
得,白忙活了。
贾清抱起惜春,她自然被惊醒。
“嗯,去哪……”
贾清宠溺的吻了她一下,温柔道:“你太累了,哥哥送你去休息,别说话,别逞强,快睡吧。”
惜春勉强看了看贾敬灵坛一眼,感受着贾清温暖的怀抱,听着温暖的话语,心里一松,没一会便就真安心的睡着了。
贾清招呼了十多个随行家丁,坐上马车便往水月庵去。
到了水月庵,这边应该也才收拾妥当不久,各处灯火都亮着。
贾清找到尤氏,将惜春交给她,顺便交代了几句,便出去了。此时夜静人稀,贾清走过一扇孤窗下,忽然听见里面声音不对。
贾清一愣,这庵堂房舍布局杂『乱』,不像宁荣两府那样规整划一。这里是一栋独立的小楼,四面是空『荡』的院坝。楼里面的灯火也很昏暗,一看就知道是荒废的地方。
贾清凑近一听,只听里面居然有贾宝玉的声音。
“能儿,别,别……别人瞧见了不好……”
贾宝玉的声音很紧张。
随即一个娇喘的女音道:“这个牢坑,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宝二爷放心,我这里是整个庵里最脏『乱』的地方,晚上她们都不会到这里来的,以前二爷不是爱拿奴家取乐吗,今儿晚,任你想如何都行……”
贾清听到这里,顿时好大一颗八卦心升起来。轻轻在窗纸上破了个洞,伏上去瞧了起来。
室内昏暗的很,四周摆满了杂七杂八的扫帚马桶之内的杂物,只在最里面有一张破木床。如今也被一张破帐子遮起,根本看不清里面惊心动魄的场面!
只有床前的地上,扔着的那一件大红锦缎披风,着实与四周环境不符。
贾清确定了,这就是贾宝玉今日穿过来的。
贾清也不算是风月菜鸟,只看那木床摆动的频率以及空气中压抑而低沉的粗喘,贾清就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好事。
仔细看了两眼,实在看不清,贾清就没兴趣了,抬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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