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八蛋!”
另一边,贾清早已怒火积炙,只是碍于贾母院里的两个妈妈还跟着,不好发作。
好不容易到了一品堂,谢过了她们,跨进了院子。进了青居之后,贾清一拍桌子恨声道。
正在给他解外套的携鸾、佩凤闻言一惊,她们当然知道贾清在骂谁,她们之前也在心中暗骂贾赦老不要脸的呢……可是贾清这样骂出口,也太大逆不道了吧!
屋里伺候的金儿等人也纷纷侧目相望,惊讶不已。伺候贾清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这般生气骂人的呢!
她们不由的绷紧了心思,生怕把手里的活做差了,被心情明显不好的二爷责骂。
贾清换上一件闲服之后,看到给她倒茶的莲儿都一脸的小心,心中好笑,对着屋里的几个丫头道:“我骂人你们紧张什么,又没有骂你们,真是。”
莲儿闻言一拍小胸脯,道:“是呢……不过二爷发怒的样子也好怕人呢!”
贾清听了之后一笑,对旁边的佩凤道:“是这样吗?”
佩凤却道:“哪里,我就不怕,反正我知道二爷人最好了,又不会打人,我怕什么!”
贾清不满道:“你这么不给面子,我可是真要动手给你看了,免得被你小瞧了去。”
佩凤哪里会信,还挑衅道:“那二爷你倒是动手啊!”
贾清闻言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佩凤身边。
佩凤虽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也强撑着面色不变,心里却难免有点发虚。
“二爷……呀!”
贾清绕着她走了半圈,让她很不习惯,刚唤了贾清一句,却感受到贾清飞快的在她臀上拍了一记,顿时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二爷怎么可以这般,屋里还有其他人呢!
“叫你挑衅我,这下子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贾清得手之后两步就走开了,然后冠冕堂皇的道。
正好这时候给贾清端洗脸水和帕子的携鸾、金儿也进门了,看到这一幕,和屋里的莲儿等皆是面色泛红。
“二爷,你,这也太胡闹了……”
携鸾扭捏声音责怪道。
贾清打了个哈哈,道了句:“你们先忙着,我去做会儿功课。”说完嗖的一下就跑出门去了。
沿着走廊走了十几步就是贾清的书房。进了书房之后,贾清脸上的笑意却一下子消失无踪了。
贾赦这个老东西,空袭着个一等将军的爵位,却一味的骄奢淫逸,官也不做,就连贾母也看他不起,把他赶到东跨院去。而且做人还没什么下线,专干作奸犯科的事,又处理不好手尾……这样的人留在贾府,迟早是个祸害。
不过,相比较之下,贾府里还有一个危害更大的祸害。
贾珍!
贾珍在贾赦的混账基础上发扬光大。那就是他比贾赦更有手段,更大胆,这或许是他身为族长加上没人辖制的缘故吧。
当他执掌宁国府后,就几乎没有他不敢干的事!贾家在这样一个人的带领之下,如何能不败落?
所以,绝对不能让贾珍当上族长,否则大家一起跟着玩完!
何况,贾珍现在已经对他出手了,他也没有白挨着的道理。
不过,他不会像贾珍那么蠢,直接对手足出手,给人留下话柄。
且等着吧!
……
清明节是古代最重要的节日之一。
人们在这一天忙着祭祀祖先。
特别是大户人家,这祭祖的排场可不比年三十那日差半分。
贾府是在好几天之前就在准备祭祖事宜了。在京城的贾家各房族人,除了嫁出去的,不论男女,都要在这一天到宁国府贾氏宗祠拜一拜,祭奠一番,无人胆敢例外。
祭祀的权利一般掌握在家族的长房之中,这也是在显示长房与偏之分。
就是荣国府,在这一天也要屈居于下。
贾清作为宁国府的男丁,也参加了好几回贾府的祭祖事宜,总结起来就三个词:
复杂、繁琐、累人!
好不容易祭祖完了,该行的礼也行完了,贾清不管其他人忽然变得玩味的目光,毅然走回一品堂。
宁国府贾氏宗祠旁边,已经多年静置的议事厅今日又云集了十多个贾家资格最硬的族人。
正坐上,贾敬默默的坐着,静等所有人员到齐。
几乎和他平齐的两边位置上,各坐着一位老者。
再下边,两列座位,左右为首的人就是贾赦和贾政。余者皆是族中文字辈的人。
“族长,按你的意思,在今天商议长房第四代次子名字的事。现在这人也到齐了,可以议事了吧!”
贾代儒到现在还是觉得在家族议事厅这么重要的场合说贾清名字的事有些太儿戏了。所以等人一到齐,就忍不住开口道,还故意把贾清的位份点出来,就是在提醒贾敬,你已经任性一次了,千万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贾敬抬头环顾了厅内所有人,这些人面色各异,有看热闹的、不满的、眼神热切的……
前两种面容他都能理解,可是,那几道热切的眼神是何意?难道说他们天真的以为,经过今日,族长的位置能够轮得上他们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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