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官场出那么大的事,他当然有所耳闻,对晋王钦佩有之、恐惧有之。
这会儿猛然听见晋王出现在自己的地界,不论是真是假,先救下来再说。
“快,快!保护晋王!”
县令哆嗦着嘴唇,一边指挥着身边的衙役,一边望向高台上的人影。
从年纪、气度来判断,越看越像晋王。
算算时间,假若晋王是从汴州直接到了晋陵县,并非不可能。
杀千刀地!
竟然在他的地盘上刺杀王爷!
晋王可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若是有了闪失,他这顶乌纱帽是不想要了!
在心头把这些杀手咒骂了一个来回,县令急得连连跺脚,眼巴巴地看着高台的战况。
秦牧原占据了地势,把手中长长的铁杆舞得虎虎生威,令那两人都不能靠近。
狮尾人心生一计,退到下一个台上,用手中短刃砍起了竹台。狮头人见了,也配合他用软剑砍起同一个脚。
混乱不堪的人群中,发出一声声惊呼。
他们虽然不知道竹台上的两人是谁,又为什么被追杀,但人们总是更同情受害者。
竹台摇摇欲坠,卢雁依被晃了一个趔趄,扶住地面才没有摔倒。
秦牧原拉住她低头往下看去,不屑道:“无胆鼠辈!”
“依依,你抓紧我!”
卢雁依“嗯”了一声,抱紧他的腰肢,秦牧原从竹台上飞身而下,铁杆直奔狮尾人面门。
见他俩下来,狮尾人敏捷地避开攻势,将短刃持在手中,和狮头人一起,左右夹击秦牧原。
对了几招,秦牧原便知道两人并非寻常高手。
怪不得,他们不达目的不罢休。
在看见有护卫和衙役包围过来的情况下,仍然有要将他杀掉的自信。
很显然,敌人对他有过充分的了解,包括他的武功水平。
替他安排了一个局,让他在缺少趁手兵器、还必须护着卢雁依的情况下,并非这两人的对手。
要知道,他打法凶狠,常常使用的都是两败俱伤之势。身边有人,势必会影响他的发挥。
不过,那是以前的他。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气了。
秦牧原把腰一沉,揽着卢雁依冲到竹台一侧,用铁杆挡住来自身后的攻势。
卢雁依到了安全的角落,他也就无所顾忌。朝着虎视眈眈的两人露出一口雪亮的牙齿,眼里的光芒凶狠得像荒原的狼。
“想杀我?你们现在老实交代,本王还能考虑考虑,放你们一条狗命。”
两人愣了一息,随即举刀冲了上来。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秦牧原气沉丹田,步伐快到根本看不清。手中铁杆刺出了残影。
只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铁杆,握在他手中,却比那宝剑更加锋利。
一阵“砰砰”的兵器相击之声后,两人捂着手腕瘫倒在地上,一脸不可思议。
这位晋王爷,武功何时变得如此高了?
握着的刀剑都脱了手,腕骨被粉碎,四肢更是被秦牧原用了暗劲,筋脉酸软无法站立。
秦牧原没有停留,快步绕着两人走了一圈,将他们身上的关节都卸了,才缓缓蹲下,问:“谁派你们来的?”
那两人也是江湖上的狠人。
既然接了刺杀王爷的活,也就做好了必死的觉悟。
眼看被制服,两人有默契地想要咬破牙齿里的毒囊自尽。
秦牧原却被他们更快一步。
上一回,卢雁依在京城街头遭遇刺杀,贼人便是服毒自尽,让他虽然有了怀疑对象,却找不到证据。
这次他早有准备,伸手卸掉两人的下巴,傲然站立于高台之上,冷眼看着冲上来的匪徒道:“不怕死的,尽管来。”
眼看精心准备的杀局被破,带头的人被制住,后面还有衙役赶来。冲上来的匪徒也没了胆子,脚下一停,便各自狼狈逃窜而去。
秦牧原持着铁杆,敲了敲竹台,开口吩咐:“抓住他们,要活口。”
他这里已经有了两人,能多抓住一个是一个。
大局已定,县令小心翼翼地上前,朝着高台拜见道:“下官陈浩申,拜见晋王爷。不知王爷大驾光临,让王爷受惊,下官有罪。”
此时,他心里已百分百确定了,高台上的人正是晋王。
年纪气度武功都能合得上,这满天下,还能找出同样一位临危不乱的人吗?
再说了,谁敢冒充晋王,怕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
见县令大礼参拜,围观群众尽皆惊呼。
“我说是谁这么厉害,原来是晋王。”
“他身边站着的,是不是王妃?我听说,王妃收留了许多人呢。”
“天啦!我的邻居竟然是王爷?!”
秦牧原居高临下地睨着跪拜的陈浩申,缓缓开口:“不知者不罪。陈县令,你还是先让人救助伤者,本王这里无需理会。”
杀手虽然是冲着他而来,但围观舞狮大赛的百姓因为恐惧而发生了拥挤推搡,有不少人受伤。
陈浩申一惊,回过神来,忙把衙役们都叫回来维持秩序,又让人将伤者抬出,送往医馆。
看着回转的秦牧原,卢雁依忙问:“王爷,你有没有伤着?”
她只见过两次他的战斗,每一次都是浑身浴血。
但这一次不同,秦牧原是身上不见血迹,她只怕他是受了内伤。
秦牧原浅浅一笑,气定神闲地摸了摸她的发顶,道:“我无事。”
经脉被拓宽后,他的内力雄浑。
要知道,在习武这一道上,练到最后想前进一步都难。他却一下跨越了障碍,武力值呈几何程度增长。
倒在地上的两人,要是放在往日,他能打过,却也会受伤。
但到了今日,轻轻松松便碾压过去。
这是他打过一场,才发现实力的提升,远超他自己的想象。
事到如今,舞狮大会是无法举办了。
陈浩申宣布了择期再办,驱散了人群,到秦牧原跟前来请示下一步怎么办。
秦牧原道:“本王本无意惊扰。既然出了此事,你便如实写了奏章呈上去。其余的,本王自会安排。”
陈浩申诚惶诚恐地恭送他离开,心里琢磨着王爷为何会命他写奏章。
越想,越是心惊,干脆两眼一闭,索性按吩咐办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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