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洪根没有说话,心情却变得异常沉重。许纯良应该不是危言耸听,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唯有想办法补救。
杨洪根道:“许主任,我一定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会给各位领导一个满意的交代。”
许纯良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笑了起来,杨洪根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一盘菜,你丫拿什么交代?
许纯良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交代就能交代的,一个人想坐得正站得直,首先自己就要禁得起考验和调查,杨书记是个老党员,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比我清楚,可你敢拍着胸脯说一句自己这么多年就没做过一件错事,自己的一切都禁得起查?”
杨洪根内心一颤:“我不明白许主任在说什么。”
许纯良道:“看来你我之间还是缺乏了解,杨书记不妨出去打听打听我的为人。”
杨洪根道:“许主任在湖山镇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你。”闻名不如见面,一个人出名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许纯良道:“阳山公墓虽然是乡镇公墓,但是归根结底是归东州民政局管辖的,你们也享受了国家的政策,国家给你们政策不是让伱们从中谋取私利的。”
杨洪根道:“我杨洪根敢保证,我没有从中牟取过一分钱的私利。”
许纯良不屑笑道:“以杨书记的身家,一分钱你当然不会看在眼里,可你能管住自己,你能管住身边人吗?你敢保证你的家人,你的亲朋好友也没从中得过好处?”
杨洪根无言以对,心中琢磨着这位新来的民政局干部为什么要盯住自己不放,难道他想从中分一杯羹?
人的思维就是这么奇怪,一旦他的心思走偏了,看别人也是一样。
杨洪根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在阳山公墓的事情上,他和翟平青是深度合作的关系,翟平青向他保证过,民政方面他来摆平,翟平青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在许纯良出现之前,阳山公墓的建设一直进行的顺风顺水。
杨洪根道:“许主任,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先把今天事情的经过了解清楚,我保证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肇事者。”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可在基层领导岗位上混了这么多年,经验也是相当丰富,对权力的认识和使用相当纯熟。
在他看来许纯良再能耐也不过是个年轻人,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想跟自己斗,未免太狂了。
不过杨洪根也承认许纯良的确有狂的资本,一个人单挑他们阳山村几十口子人,而且取得完胜,自己这边伤了不少,还赔上了两条狗命。
许纯良非常清楚杨洪根是在跟自己玩缓兵之计,许纯良心中暗笑,杨洪根搞不清楚状况,拖得时间越久对他就越不利,现在是汪建明决心要彻查阳山公墓的问题。
许纯良点了点头道:“成,那你慢慢了解。”
杨洪根暗自松了口气,先把他打发走再说。
许纯良指了指地上的两条死狗:“这两条狗是罪证,我得带走。”
杨洪根怎么都想不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罪证?”
许纯良道:“没错,有条狗把秦秘书咬伤了,我得取它的牙模。”
杨洪根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心中窝着一团火,你闯入我们的地盘,把两条狗都给打死了,现在连死狗都要带走,简直是欺人太甚。
许纯良见他半天没表示:“不行啊?”
“行,行!你有需要带走就是。”反正狗已经死了,杨洪根索性送给许纯良。
许纯良一手拎起一条狗腿,拖着两条死狗向外面走去。阳山村的那群村民拦住他的去路,不想让他这么走了。
杨洪根摆了摆手,让大家散开,今天的事情可不能再继续扩大化了,好在没出人命,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许纯良正在将两条狗扔上车,琢磨着回头是红烧还是清炖。
这时候有三辆车驶了过来,将许纯良的车围住。
从车上下来的是杨进财,他刚刚的确是要去东州看病,可走出没多远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没受伤,一旁的人告诉他,二郎的确咬了他,但是在他赶到公墓之前,二郎的满口牙都被许纯良给砸掉了。
这人之所以知道这么清楚,是因为他刚才负责掰狗嘴的时候特地检查了一下,二郎已经处于无齿状态,所以不可能造成致命伤害。
得知真相的杨进财又羞又愤,羞得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暴露出了自己胆怯愚蠢的一面,愤怒得是许纯良打死了他的爱犬。
杨进财听说父亲去了公墓,担心他有所闪失,决定带人过来。
刚到公墓就看到许纯良拖着两条死狗准备离开的场面,杨进财岂能让他这么容易走了,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杨进财推开车门,发出一声怒吼:“你给我站住!”
许纯良将两条死狗扔上了车,笑眯眯望着杨进财:“你跟我说话呢?”
杨进财一手拿着钢管,一手指着许纯良:“你把我狗给弄死了,今天我让你偿命。”他气势汹汹要往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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