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起来吧。”小元和小歌捧着衣裳进来,小声催她。
御凰雪用脚往薄慕倾的身上用力踢了一脚,扯过衣裳,一边包住自己,一边往池沿上走。
“衣裳又湿了呢。”小元急了,赶紧又往回跑,不忘叮嘱小歌赶紧给她擦干水。
“行了,出来吧。”帝麟阴冷冷的声音从粉纱外传进来。
御凰雪把湿漉漉的头发从衣裳里捋出来,细嫩的指尖轻轻地把粉纱撩开了一道细缝,借着月光看去,帝麟满脸戾气,帝炫天倒是一脸平静凡。
她得罪帝麟了?
她犹豫了一下,慢步走了出去謦。
帝麟在看到她的一瞬间,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也就是那么一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重重地哼了一声,走到一边坐下。
她往后看了一眼,装成把纱帘抚平,然后不露声色地走向帝炫天。湿答答的长发在地上滴出一长溜的水渍,一直到他身边才停下。
“王爷怎么气成这样?”
“你去在外面,我有事和老三说,不许任何人进来。”帝麟抬头,阴鸷的视线直刺向她。
“是。”御凰雪福身,大步往前走。
弄了半天,帝麟是想找个安静地方和帝炫天说话。但薄慕倾还在后面,被发现了怎么办?后面是没有路可以出去的,一旦帝炫天想去后面池子里泡泡,就全露馅了。
不过,帝炫天真发现了薄慕倾,会发生什么事?御凰雪有点儿好奇,会打起来,还是会一剑杀了薄慕倾?应该不会吧,若是帝麟,倒是有可能找借口狠狠惩治薄慕倾,帝炫天么……他反正是个挡箭牌,谁在她的池子里,他约摸都不会在介意。
另外,帝炫天和帝麟的秘密,若被薄慕倾听去,又会怎么样?
从前门出去,头发已经把背上的衣裳全打湿了,粘在背上,风一吹,凉嗖嗖的。
小元搬了椅子过来,扶她坐下,小歌拿着梳子,给她小心地梳头。她有多少年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了?莫说梳头,洗衣做饭这种事她也已经烂熟于胸。
坐在这里,里面的对话,她是半点也听不清,好奇心也就越重。
“我去前面走走,你们在这里等我。”她起身,慢步往墙后面绕,想找个合适的角落去偷听一番。
“我也去……”小元赶紧说道。
“让我静静。”她摇摇头,步子缓缓往前。
小元和小歌对视一眼,在原地停下脚步。
“怎么办?那边是禁地。”小元紧张地问道。
“等着吧,大管家说了,什么都得听她的。”小歌叹气。
“但是禁地啊……”小元愁眉苦脸地说道。
小歌想了会儿,轻声说:“可能对她不是吧,你没见着她手腕上有银铃铛吗?”
“那东西真有用?”小元好奇地问。
小歌摇摇头,轻声说:“我也不知道呀,不过我小时候在贵妃的手腕上看到过那铃铛呢。”
“真的呀?”小元眼睛大亮,凑过来,兴奋地说:“我们是不是跟对正主子了?是不是以后也可以扬眉吐气了?”
“就凭你这憨样子,还能扬眉吐气?”小歌掩唇偷笑。
小元咧咧嘴,黑乎乎的脸蛋上飞上一抹红晕,憨憨地说:“说不定有这么一天,我也给娘争口气。”
小歌点点头,和她并肩站着,看向停在院墙角落的御凰雪。月光从屋檐上方斜斜倾泄下来,披了她满头满肩,她微微侧脸看来时,月光就从她的眼角眉梢中晕开,美极了。
“我若生得这般美,就现在死了也乐意。”小元痴痴地说道。
“美有美的好,不美也有不美的好呀。”小歌小声说。
“嘘……”小元竖起手指,缩了缩脖子,示意小歌往前看。
小歌定晴一瞧,御凰雪绕到了大树后面,朝她们两个人看了一眼,双手抱住了树干,居然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二人眼睛猛地瞪大,双手用力掩住嘴,不让自己发出惊呼声,而御凰雪就在她们的惊慌失措中爬到了树的老上面。
御凰雪的动作非常轻盈,加上她身材纤细,又格外小心,所以上去的时候,树枝晃动并不大,就像有风吹过去一样。这都是早三年办事不利索,逃跑途中练出来的本事。
她往小歌这边看了一眼,做了个手势,然后小心地看向院子里。隔着大树,她看到了仙人掌,然后就是粉色小亭。那两个人的声音若隐若现,已经能听到一些了。
她小心躲好,仔细去听。
“你忘了当年他们是怎么侮辱你的吗?一群粗人,把你拎到了水塘边,把你扒
到精光,肆意亵
渎你的屈辱,你全忘了?你怎么还不如帝琰有用?”帝麟近乎咆哮,手掌用力挥舞,手指差一点就戳到帝炫天的脸上了,“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要给他们求情?你现在给我说清楚!”
“我不想杀戮太重。”
帝炫天淡淡地说道。
“你这个没用的窝囊废!”帝麟咬牙切齿地骂,“我这么拉你,是想让你有点出息,你却事事怯懦退让!你这样下去,我以后都不会再管你了,任你去自生自灭,最后老死在这废园子里,被朝堂上下的人耻笑,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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