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庄佳华一声尖叫,脸都吓白了,腿一软,跪在地上,慌慌地去捧那些珠子。
童妙音从椅子上跳下来,一脚踢在庄佳华的心口上,怒斥道:“你这个蠢货。”
庄佳华被她踢得往后一仰,痛得缩成了一团凡。
在帝炫天失势之后,她们这些被送进王府的女人,也就成了草芥,送她们来的那些人早就把她们忘了,当她们死了。在这里一天,还有口富贵饭吃,一旦赶出去,她们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有些人流落到了花街柳
巷,有些人被男人抢去当了小妾……总之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庄佳华此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抖得跟筛糠一样,惊恐不定地看着童妙音,等着她宣判自己的结局。
“关起来,没我的话,不许给她饭吃。”童妙音瞪着一双大眼睛,芙蓉面扭曲。
“是。”几个仆妇走过来,扭着庄佳华的手往外拖。
庄佳华凄厉的哭声直到老远还能听到。
宫梅芬此时站了起来,把手里的字画整齐地摆好,轻声说:“五夫人,我已经做完了,身子有些不适,就先告退了。謦”
她是几个夫人里面,话最少的,也最不爱惹事的。送她进府的是帝琰,所以她在这些人里还算有点后台,毕竟帝琰和帝炫天的关系还算不错。
所以,童妙音没有拦她,只冷冷地盯着她的背影看着,直到看不到了,才扭过头,死死盯住御凰雪说:“你们两个,把珍珠捡起来。拿雪丝过来,让两位夫人把珍珠串好。”
“这个……没有工匠的吗?”张美棋哭丧着脸说。
“工匠?你想让珍珠坏掉的消息传出去吗?那这礼怎么还拿得出手?不能让娘娘和公主们觉得不公平,所以这五串珍珠,因为一串没有了,那四串全都不能送。这时候还要去哪里找五份厚礼来送给几位公主和娘娘?”童妙音狠狠白了她一眼,厉声呵斥道:“王爷现在处境艰难,稍有差池,都可能落下大罪。[]你我同为王爷妾室,就应当为王爷分忧解难……”
屁,若真有心为王爷分忧,为什么要弄坏珍珠?御凰雪白她一眼,沉默地坐下。
“十九,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听到了,不过我腿麻了,怕全身麻,影响修复珍珠串子。”御凰雪垂着长睫,弱弱地说道。
“夫人,雪丝拿来了。”仆妇捧着一只小匣子过来,放到了桌子上。
张美棋犹豫了一下才打开盒子,里面卧着一卷雪丝,泛着莹白透亮的光。
仆妇已经把珍珠都捡过来了,童妙音又催着二人把珍珠先擦干净。
御凰雪用柔软的棉帕子把珍珠一颗颗地擦干净,此时张美棋正小声念叨什么,她侧耳听,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张美棋正在念叨,“我擦你个小人头,我擦你个小人眼,我擦烂你这小人的屁
股,生不出儿子来。”
看来童妙音真的很惹人恨呀!
太阳毒辣辣地照在地上,热汽往上蒸腾,汗水不时模糊了御凰雪的眼睛,害得她不得不时刻擦擦。
童妙音坐在躺椅上,一手紧攥帕子,忿忿地盯着她。
御凰雪是打定主意不放过她了,招惹她一回,她可以让。招惹她两回,她可以忍。再来第三回,她就要那人俯首认罪。
她拿起雪丝,穿进细细的银针,对准了珍珠上的小孔慢慢地钻。
张美棋已经热得快晕了,不时苦丧着脸,扭头看看她的进度。
“没关系,慢慢串。”御凰雪安慰了她一句。
张美棋扁扁嘴,眼泪在眼眶里转悠,就快哭出来了。
“别哭。”御凰雪又说。
就像下了咒语一样,张美棋呜呜地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
“晦气,你到底在哭什么,为王爷办事,你就这么不情愿吗?”童妙音坐起来,伸着涂得艳红的指尖骂她。
张美棋赶紧用帕子掩住嘴,缩紧了脖子。
御凰雪冷笑,轻声说:“那姐姐也应该来做呀,姐姐是最爱王爷的人了,应该最主动,最积极地来做才对啊,想来姐姐说的愿意,那也是假的。”
“你说什么?”童妙音暴跳如雷,大步过来,想揪她的头发。
“哎,别弄坏了珠子,你可赔不起。”御凰雪灵活地闪过去,故意把珍珠往她的掌心送。
童妙音赶紧躲开,咬咬红唇,冷笑道:“十九,你太目中无人了,你以为这是你的酒坊吗?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你顶撞我,就是顶撞王爷……”
“可是王爷这两天晚上不是这样对我说的,他说,谁顶撞我,那才是顶撞他……”御凰雪故意慢吞吞地说道。
童妙音脸色大变,青一阵白一阵地,咬了半天牙,才恨恨地说道:“我不信王爷会这样说,你这个jian人,你休得在我面前猖狂。”
“是不是,你问王爷就知道了,这两晚,我和王爷……别提多快活了。
”御凰雪抚着垂到胸前的发梢,故作娇羞姿态。
童妙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喘得越来越急,眼看就要发作了。御凰雪才抬起眸子,看着她,轻轻地说:“所以,五夫人对我客气点,有什么事,你直接问王爷。王爷若真不爱我,也就不会在我那里连过两晚了,今晚还会再来,我可不想在王爷面前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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