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帝炫天出声,她又说道:“人都会老,都会死。 所以在活着的时候,一定要尽全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王爷,刚刚帝琰来过了,见着了吗?”
“嗯。”帝炫天点头尽。
“王爷其实挺心狠的,帝琰心心念念都是太子位,王爷却悄悄筹谋要夺走他的美梦。”御凰雪笑笑,把桃木梳绾到了发髻上,轻声问:“我十三哥怎么样了?”
“今日上了药,喂他吃了点东西,精神好一点了。”
“你真要与他比箭吗?”御凰雪轻声问道。
“嗯。”帝炫天点了点头。
“你恨他当时剥过你的衣裳,但是……王爷现在也剥过了我的……能不能算扯平?”御凰雪转过头,认真地问道。
“胡说,这怎么能比?”帝炫天的脸色难看了一点。
“王爷内忧外患,若不是我,王爷也不必为难。”御凰雪垂下长睫,轻轻地说:“真到了不可选的时候,王爷就选自己最想要的吧。”
“走吧,我们去珂离沧那里。丰”
帝炫天实在是不想提十三的事,这事一出,就像活生生往他心里塞进了几块尖锐的石头,硌在心里,很不舒坦。
“去那里干什么?”御凰雪心中一动,故作不解地问道。
“我的毒,查到是什么来源了,去问问他,是否知道解药。”帝炫天把手掌抬到她的面前,只见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有淡淡的蓝光。
“这……是什么?”御凰雪一楞,飞快地捧起了他的手,不安地问道:“难道是毒发吗?”
“不算毒发,但是毒往上走,已经到了手上,离心脏也不远了。”帝炫天看到她露出焦急的神情,心中的不快顿时散去大半。
“那就走吧。”御凰雪松开他的手,转身招呼小歌,“把我的安胎茶带上一壶,我晚上要喝。”
“是。”小歌麻利地给她带上了一壶茶,再装了一盒点心。
御凰雪开始时常觉得饿了,晚上也会起来吃上几块点心。这两晚她睡得不安,吃得更多了。
马车在外面侯着,帝炫天扶她上了马车,挨着她坐下。
夕阳西沉,路上行人匆匆,酒肆姬馆的生意开始热闹,空气里都飘着一股子燥动的酒味。
进行宫只有一条路,到了山脚下,只见帝琰骑着马在那里等着,手里拿着鞭子,一上一下地抛着玩。
“你怎么来了?”帝炫天眉头拧了拧。
“我怕刺客行刺你们啊。”帝琰唇角扬了扬,低头往车窗里面看,视线落到御凰雪的脸上,笑容浅了浅。
御凰雪转过头,懒得理会他。
帝琰这人不阴不阳,亦正亦邪,她压根就看不懂。你说他坏,他偏和帝炫天合拍。你说他好,他时不时损你几句,让人心里难受。
马车慢悠悠地往上,但只走了一小半路程就只能停下。剩下的路都是台阶,有侍卫严密把守。于默递上了一把背椅,帝炫天拉着御凰雪的手,沉声说:“坐好,我背你上去。”
“我自己可以走。”御凰雪摇了摇头,抬头往上看,行宫位于视线尽头,在一片葱郁中若隐若现。
“这样走上去,不知道会到什么时辰了,我们走近路。”帝炫天不由分说地摁她坐下,把背椅背了起来。
“三哥,你还有没有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帝琰跟在后面,一脸黑线地瞪御凰雪。
帝炫天笑笑,紧抓住背椅上的绳索,大步往上走。
御凰雪轻,小小的身子软软地靠在他的背上。长发从他的肩头搭过来,挠得他心痒。
“三哥,若父皇看到你这样子,一定又骂你。”
帝琰左右看了看,用马鞭去打御凰雪的脚。这里普通人不能上来,于默只能在下面等着,此时离他们已远,没有人会看清他在做什么。
御凰雪生气,小脚一踢,绣鞋直接飞出去,正打在帝琰的额头上。
“怎么了?”帝炫天停下来,扭头看御凰雪。
“鞋掉了,烦四爷帮我捡起来。”御凰雪似笑非笑地盯着帝琰。
“老四,帮她捡一下。”帝炫天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帝琰脸色铁青,一把抓起绣鞋,大步赶上去,往御凰雪的腿上一丢。
“谢四爷,我得拿稳点,免得又掉了。”御凰雪唇角轻扬,挑衅地看着他。
帝琰牙根发痒,御凰雪整他的那事,他想着就愤怒,真想把她从前面揪下来教训一番。
一抹残阳透过枝叶,把暖红的光映在御凰雪的脸颊上,像她白瓷一般的脸上抹了层瑰丽的色泽,眼睛更是美,乌墨的瞳仁安静地看着你,让你的灵魂情不自禁往她身上凑。
帝琰打了个冷战,停下了脚步。
御凰雪又笑,顺手从身边的树上扯了片树叶,用袖子擦干净,对折起来,放到双唇里去吹。
悠扬的曲调正是他们当年
为质时常听的,他们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晚到皇宫时,小宫女们坐在水渠边的大石头上,吹的就是这曲子。
这曲子伴了帝琰近三年,伴了帝炫天十多年。小宫女们进了宫,有些人会把骨头埋在那里,有些人至老还不能见家人一面。但是,这曲子一点也不幽怨,反而活泼轻快,充满了乐趣。她们是想以这样的方式,让宫墙外的亲人放心,不必牵挂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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