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正在绣花,长发披在腰间,手里捏着绣线,在一块鞋面上牡丹。
手边的盘子里摆着十几颗明珠,是准备镶在鞋子上去的。
她喜欢给自己做鞋,漫漫长夜,她一层一层地纳鞋底,再把米粒大小的珠子串成串,缝到鞋面上,就这样熬过了一晚又一晚。
但是,在白天做鞋只代表一件事,她非常心烦意乱览。
“娘娘,歇会儿吧。”芳姑给她摇着扇子,轻声说道。
“嗯……”她眯了眯眼睛,抬眸看向窗外,无精打彩地说:“夏天快过去了吧,怎么还这么热。”
“秋老虎更热。”芳姑用帕子给她擦擦汗,小声说道。
“昨晚炫王和十九遇刺的事,你说会是谁干的?”皇后放下绣花针,柳眉紧皱。
“那些青衫刺客吧。”芳姑想了想,小声说道。
“青衫刺客怎么会杀十九。”皇后摇了摇头,起身走到了窗边,喃喃地说道:“阿宝起来了吗?橹”
“起了,在抄经书。”芳姑犹豫了一下,小声说:“炫王好像没有要结案的意思,是否已经猜到令牌并未丢失?若总不结案,被他盯住了凤宫,若真找到了那个杀卫嫣的人,把皇后您藏在心底的事翻出来……”
“哀家就是心烦此事,哀家真后悔那晚去见卫嫣,还把当年那件事说给她听……若她是告诉了她的家人,游方术士是哀家买通的,那哀家也就活到头了。”皇后的眉越拧越紧,满目愁绪。
“娘娘只是想一吐为快,让那贱人悔不当初。最可恨的是炫王,揪着这事不放,他想干什么?娘娘对他这么好,他还一点都不领情。”芳姑瞪着一双阴冷冷的眼睛抱怨道。
“那还有那个御凰雪,简直就是祸害,妖孽。昨儿在行宫,阮儿居然不顾疼痛出来见她。若被她缠上,那也是个麻烦。一定要得想个好法子,把炫王打发出城才好,不要再让他查下去。”皇后抓起绣针,盯着锋利的针尖看了会儿,突然扭头看向殿外,一声怒斥,“是谁在偷听?”
“是酥酪做好了。”一个小婢女胆战心惊地捧着碟子过来,扑通一声跪下去,诚惶诚恐地说道:“奴婢什么也没有听见。”
“狗胆包天的东西,没有皇后娘娘的话,你怎敢靠近大殿!”芳姑过去,一把夺过了盘子,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小婢女摔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哀哀求饶,裙子下面很快就有了一股子臭味儿——她被吓得失、禁了!
“该死的东西。”芳姑脸色大变,一脚踩在了婢女的肚子上,狠狠地碾了几下。
“拖出去。”皇后厌恶地掩住了鼻子。
芳姑赶紧出去,叫进了几个大太监,指着小婢女说:“杖毙。”
太监们拖着小婢女就走,几把扯下了婢女的长裙,露出瘦白的腿和小小瘦的臀,抡着板子直接往上面招呼。
这样的板子打下来,没一会儿就会把腿骨打断,血肉模糊。小婢女开始还惨叫,十几声之后声音就小了,呜咽了几下,彻底没了动静。
御凰雪死死地钻在帝炫天的怀里,十指掐得他的后脖子都痛了。她和帝炫天藏在院中的假山里,风吹不进来,正热得要命。如今听到外面的板子声,又感觉到了阴风阵阵,背上一阵鸡皮疙瘩乱冒。
“真恶毒啊,她简直是个恶鬼。亏她平常还扮得那样慈祥,天天烧香拜佛。”当声音消失了,御凰雪睁开了眼睛,愤怒地说道。
“嘘……”帝炫天抱紧她,锐利的眼神紧盯皇后殿中。
此时太监们正在清洗血渍,又有两名高大的太监快步进了凤殿之中。
御凰雪好奇地扭过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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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正把双手浸在金盆里,用皂胰子认真地擦洗手指上每一寸肌肤,涂得艳红的嘴唇轻轻开合,慢吞吞地说道:“把香点着,哀家亲自给她超渡。”
“是,已经传出了话,是她不小心摔下去,自己摔破头了。”芳姑捧着香点着了,等着她洗完手过来。
“能死在哀家这佛香萦绕的地方,也是她的福气。”皇后凤眸冷冷一掀,接过了香,朝天拜了拜,插进了香炉之中。
脚步声传进来,芳姑扭头看了一眼,面露喜色,小声说:“娘娘,药炉来了。”
皇后眉头皱了皱,低声说:“带到内室,关闭门窗,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芳姑行了个礼,快步出去安排。
皇后转过头,仔细看了看那二人的模样,见高大英俊,唇角扬起了一抹笑意,转身往内室走去。
芳姑把所有的奴才都打发出去,亲自带着两个大太监进了内室,门窗紧紧关上,从外面再也看不到半点里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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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凰雪已经热得不行了,推了推帝炫天,小声说:“看不到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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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去看看。”帝炫天眯了眯眼睛,沉声说道。
“要死了,门关得紧紧的,怎么进去?这里很热!你别靠我靠得这么紧。”御凰雪恼火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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