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双又病了?”帝炫天微微拧眉,手指轻轻勾了勾,沉声道:“来人,带着康乐坊的大夫和药,连夜送去。”
云织满脸感激,福身道谢,“谢殿下。”
她一面说话,一面轻咳了起来,立刻转过头,不让咳嗽声冲撞了帝炫天责。
“你也病了吗?”帝炫天目光一沉,盯着她有些苍白的脸问。
“和姐姐一样。”云织轻轻吸气,抬眸一笑,“不过没有姐姐严重。”
两姐妹都有咳喘病?那就不能连夜赶路了。
帝炫天侧过头
“谢太子殿下。”云织感激地福身,连声说:“姐姐说太子殿下待她极好,原来是真的。”
帝炫天深深看她一眼,淡淡地说:“你去吧。民”
一名侍卫过来,引着小轿子往前走。
申晋策马跟到帝炫天身边
“不必多说。”帝炫天收回跟着轿子的视线,淡漠地说道。
申晋眉头微拧,帝炫天行事谨慎,身边只有他们三个人知晓一切。原本他是在青衫军那边,现在童舸被逐,于默枉死,他才被调回帝炫天身边。此时正是帝炫天用人之际,他身边缺少可靠之人,却坚持不让童舸回来,到底为什么?
轿子消失在视线里,帝炫天直接往藏雪楼走。
天桥下正是热闹时,卖艺的,醉酒的,叫骂的,乱跑的……乱糟糟的声音充斥着耳朵。他下了马,慢步往前走。
珂离沧和御凰雪已经快走近炫王府了。她是在炫王府第一次看到灼虫,后来帝炫天让人满园子捕过,没有捉到第二只。
这是炫王府后面的密林,扒开树枝往前看,炫王府高高的后墙上红漆斑驳陈旧,坑坑洼洼,还留有五年多前留下的箭孔,炸缺墙皮,毁损的墙砖,甚至还有飞鸟落下的屎尿……
都是这样,前面的门脸光鲜耀目,后面墙都让人不忍直视。就如同人,一身行头收拾得华丽富贵,但不少光鲜的皮囊下包的都是臭哄哄的骨肉和黑乎乎的心肠。
“这种虫子很懒,也很馋,一定是那里有它喜欢的血液的香,才会找过去。它们睡在山茶花的蕊里,很难找。”珂离沧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围墙,低声说道。
“珂离沧,说实话吧,你和养虫子的人有什么渊源,是你师傅?是你们毒门里的叛徒?”
珂离沧转头看她,寒着脸,冷声问:“你这么感兴趣?”
御凰雪笑笑,镇定地说:“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来找被偷的东西的。皇后请你来给阮皇子治病,你欣然而来,显然不止是替你师傅完成承诺那样简单。最近怎么这么多人丢东西,难道偷你们东西的是同一个人?皇后的令牌,黑金门的起云索,还有你的宝物……难道都是被那个叫锦珠儿的人偷的?”
珂离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冷哼一声,拂袖就走。
这人还真是会翻脸,她话还没说完呢,也没有指责他,他怎么就动怒了?
流星和溢钰互相看了看,拔腿就追。
“喂,我说错什么了?”御凰雪叫住流星
“提什么都好,就是不能提这个女人。”流星压低了声音,凤眸闪着冷光,“门主十七岁时遇上她,曾经用了七年时间为她修复容貌,与她朝夕相处,甚至违背老门主的意愿,甘愿受烈火灼烧之痛,与她私订终生,结果她偷了门主的东西跑了,还刺伤了门主……门主嘴里不提,其实这几年来一直在找她。”
珂离沧有过深爱的女人?
难怪,上回在行宫山顶见到他时,他独卧松枝上,独自对月饮烈酒。他的洒脱和不羁后面,是心头上一道还未痊愈的伤。
“他那样的人,居然还会爱人。”
御凰雪轻叹。这没有贬意,只是很意外,她以为珂离沧那样的人,一身妖孽之气,只会让女人为他心碎,哪知他那是心碎的人。
“只有你会?你以为你有一个帝炫天那样的蠢物,就叫会爱人?”流星抵了她一句,一脸不悦,转身就走。
“这些毒门的人,真会发脾气。”
御凰雪哭笑不得,流星护主,也能谅解。但干吗把帝炫天扯进来骂?帝炫天那个蠢物……她嘴角轻抽,明明是潇洒得不得了的人物!
帝阮见过锦珠儿,黑金门要找的人也是锦珠儿,珂离沧要找的人呢?也是她吗?锦珠儿到底是不是她的家人,为什么会和她长得像?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正想得脑袋发胀时,松枝哗啦啦地响,有脚步声渐渐近了。
她一个激灵,飞快抬眸看向前面,只见五个蒙着脸
tang的黑衣人慢吞吞地摸近,手里拎着刀剑,满眼邪光,死死盯着她。
“找死呢?”御凰雪厉斥一声。
“御十九,你才找死,落到哥几个手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几人身手倒不错,很快就把她围在了中间,更有一人点住了她的哑穴,不让她喊叫,还用手来摸她的脸。
“真滑溜啊,难怪让姓帝的跟疯了一样地要她……”
“我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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