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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锋军二十万精锐,分编八阵,缓缓往守阳山东麓逼近。
八杆血色战旗上苍古巨龙栩栩如生,张牙舞爪似要从战旗上挣扎而出、吞魂噬魄……
神锋军作为澹州最为精锐的战军,自从成军起,就主要随田氏一脉出身的将帅在云州等诸多天域征战杀伐,虽说军中悍卒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杀伐悍烈的魂魄没有丢下。
神锋军大多数的悍卒,修为境界即使相当浅薄,但那坚不可摧的杀伐意志,却如兵锋磨砺,不可摧折。
而此时在诸阵上空、以战旗为核心汇聚起来的肃杀之气,已浓烈成血色之云,遮闭万丈方圆的苍穹,而这血云之中,苍龙隐现,所行之处,苍穹崩裂、雷光奔泄,仿佛有万千虚空之刃划天而过,兵锋直指守阳山巅的敌营。
“山河杀阵!”
站在百余里外一座崖峰之巅观战的顾玉章、廉昌海,虽然早就知道姜氏从山河战阵中演衍而得的山河杀阵,是杀伐兵阵的一种,是一种比山河战阵、玄衍战阵更宏大玄奥的攻伐战阵,但亲眼看到这一幕,犹为那浓烈血云以及血云中隐现升腾的血色苍龙震惊,暗感便是涅槃中三境巅峰的强者,都要避其锋芒吧!
玉虚子、王冲、王腾师徒在巨镰山闭门不出,但在知道田无忌率神锋军二十万锐卒出齐州城,兵锋东指守阳山,顾玉章、廉昌海哪里能按捺得住,坐在巨镰山中不动如山?
他们便与王冲、王腾告辞,尾随神锋军之后,赶到守阳山西麓的荒原上观战。
此时在守阳山西麓的荒原上,神锋军二十万精锐,分编八阵,每一阵二万五千战卒,虽然大多数悍卒甚至都还没有还胎境修为,但坚不可摧的杀伐意志汇聚而成的杀伐血云,却是凶烈到令人难以想象,都堪比天道宗千余天元境以上弟子所结的玄天大阵了。
三千大世界,没有涅槃上三境的修为,谁都不能分出上万道神识,与二三万披坚执锐的将卒神魂联结起来,然而杀伐兵阵却能将万千悍卒的杀伐意志汇聚到一起,以御强敌。
弱小如蝼蚁的人族,在太古之时就是借助种种精微的战阵、兵阵,聚弱敌强、聚众御魔,才在荒芜残酷的诸多天域,顽强的生存下来。
虽说最为强大的杀伐兵阵早就失传,但诸宗诸族手里所掌握的残阵,犹是强悍到可怕。
就算是天道宗,修炼到涅槃中三境的旷世强者,也是极为有限,但随便控制三五亿蛮荒族众,择其二三万精锐,结成杀伐兵阵,便有可能正面逆抗涅槃中三境的旷世强者,这可要比培养一名子弟修炼到涅槃中三境容易多得多……
这也是难怪宗门内,有些涅槃境中三境甚至上三境的逆天强者,修炼到极高深境界之后,反倒贪恋起世俗权势了。
而眼下田族所掌握的二十万神锋营悍卒,分编八阵后,都能结成逆抗涅槃境中三境强者的杀伐兵阵,可见田氏在云洲堪与姜氏并尊的传言,并非全是道听途说、没有事实依据,也难怪姬野会笃信田氏会有反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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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这要是干什么?”
姜蜀站在距离顾、廉二人不远的峡谷之中,看着守阳山西麓荒原的一幕,疑惑不解的问道。
黑甲战将季常仿佛一块磐石立在山巅,对姜蜀的问话不理不睬,身后诸多美姬却无人能回应姜蜀的这个问题,他感到没趣,也只能继续自问自答的说下去:
“田族的那头老狐狸没有出城,几头小狐狸也就田无忌一人抛头露面,甚至玉虚子等在齐州城驻修的散修宗派都没有惊动,二十万神锋军就这样逼近守阳山西麓荒原,看着不像是要诸宗联军大干一场的样子,但杀伐兵阵却又做不得半点假啊?”
云洲姜氏是数万年前从澶州迁入云洲小域的一脉旁支,除了血统外,道武也是与澶州一脉传承的。
虽说云洲姜氏对山河杀阵有所发展,但还没有脱离姜蜀所认识的范畴。
照道理来说,田氏即使不想附从姜天仇逼迫澹州就范,完全可以坚壁清野、死守齐州城不出,令姜天仇知难而走——而倘若田氏与姜天仇早就暗中勾结,想在守阳山装模作样的假打一场,引澹州的援兵入彀,那也无需结成山河杀阵啊。
山河杀阵所凝聚的是万千悍卒充塞胸臆间浓烈的杀伐之气,这个绝做不得半点假的。
“就是就是,田族这是真要拉开架势,跟天仇真君大干一场啊!”姜蜀身后几个如花似玉的娇宠美妾,这时候才呱躁的说道。
“若非战败而降,田族日后如何面对千夫所指?”季常这时候才转身来,面无表情的说道,“要知道,姜熹武也是你们姜氏的子弟,姜天仇不敢对他赶尽杀绝,那田族就要为自己留条退路,以应付往后的种种变化!”
“什么,你说田族欲降,但还要拉着不知情的神锋军悍卒与诸宗血战一场?”姜蜀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震惊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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