渁竞天拍拍手掌,戾气发泄干净,神清气爽带着猴子五人踏上草丛掩盖的小路,找小心肝去了。
卫同艰难爬起,扶着腰顶着一张猪头脸下了山。
卫老太君一照面就抡了一拐杖,发了几年来最大一次火:“又打上了?就你这种蠢货,老婆子还能指望你?赶紧裹了包袱滚蛋吧。”
卫同深觉自己是报应,他打了韩谦一拳,然后被渁竞天揍了一顿。他让韩谦滚蛋,这会儿轮到自己被喊滚蛋。
“哎呦哟,祖母,我快疼死了。不就被打了几下,不打不相识。”
卫老太君忽而一笑:“对,不打不相识,当初你们也是这样。”
卫同猪头一黑,两人第一次见面,金汐儿五岁,他三岁。小男孩嘛,调皮些嘛,就喜欢欺负欺负小丫头。被他欺负过的哪个不是哭着跑开的?金汐儿没哭,却也跑开了,后来趁他独身一人时,按结实一顿猛揍。
小丫头片子,一点儿不留情啊,小肉拳头直往眼睛上杵。
从此,两人开始了“坚定”的友谊。
卫老太君很疑惑:“她身手还比你好?”
小丫头根骨不错,可惜没正经习武,大把好时光都浪费在情情爱爱上去了。
卫同便把两人交手的具体情形道来,说完顿了顿,很是想不通:“我也纳闷,才几年功夫,当初她在咱家偷摸练功的时候又不多,不可能强到今天这个地步。”
卫老太君老眼精光一闪:“真的比你强?”
“不知道。”卫同苦笑:“我们不可能拿出全部本事来。”
“那也了不得。”卫老太君颇有些骄傲:“当初老婆子就想把她收了当传人的,那么好的苗子。还没跟你姨母说,她自己倒不乐意嫌辛苦。后来认识那韩谦,更是抵死不学,唉——”
韩谦出现在金汐儿八岁那一年,也不知怎么的,就跟金汐儿玩到一块了。那时,韩谦十二岁,在卫同看来,跟个鬼似的天天一身白衣裳,说话温吞吞,整日里拿着一把破箫装风雅,也就糊弄糊弄没见识的小姑娘。很不幸的,才八岁还没见识的金汐儿就被糊弄住了,非得去学琴棋书画。
卫同心里捻酸,那时他虽然不懂,但本能觉得还是来到自己家没金家人看着的金汐儿,爬树翻墙钻狗洞打架时笑得灿烂,笑得真正的开怀。
后来,女童长成了少女,未满十五坚决嫁了人,而他,才十二满一点…
多么令人心酸的年龄差啊。
卫同真恨自己没比金汐儿早两年来到人世,或者舅母怎么就不能晚两年生她?
“反正已经认识了,还有现成的借口,我有的是机会缠着她。”卫同得意敲着桌面:“看着吧祖母,这次我看哪个敢挡在我前头。”
卫老太君点头。
红妈妈远远守在外边,见人进来传信,自己听了点头,让人下去,先原地拍了三声,才往屋里来。一进屋,目光触到卫同的脸,抽抽嘴角。
“世子,皇上宣你进宫。”
卫同扶着腰起来:“我这就去。”
于是顶着猪头脸招摇过市,皇帝见了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弄的?”
“是渁竞天。小臣想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打听了她行踪,就去跟她切磋,谁知——”
皇帝感动不已:“朕不是让你陪着老太君吗?渁竞天的事不急,你慢慢想。不过,那渁竞天岂有此理,竟敢对你这个卫国公世子动手。”
卫同大喇喇摆摆手:“没事儿,不过是皮肉之伤,养两天便好。”
皇帝点点头,又忧心不已:“她渁竞天竟如此厉害?连你都不及?”
卫同跳起来气愤不已:“哪有。她打不过我,喊了几个兵合力困住我才得逞。若不是看她是女人,还是皇上亲授的武将,小臣早翻脸打死他们了。”
皇帝脸色才好看些,想,渁竞天匪气太重,而卫同却是世家之子,累世的教养,却是做不出对女人下狠手的事情来。想说战场上不能对女人心软,可未免有表露朝廷对渁竞天态度之嫌。卫同,也是武将,怕他听了未尝不会有心凉之感。
唉,皇帝也要谨言慎行啊。
卫同这时开口道:“小臣瞧她手下对她听从的很,而且她指挥人围困我竟是个小阵法,这个渁竞天,不容易对付。不过,皇上放心,等小臣再试她几次,一定能找出她的弱点来。”
皇帝欣慰,安慰激励一番,又赐了药品让他回去了。
然后,卫国公世子卫同被女将渁竞天打的鼻青脸肿狼狈而归的消息迅速传遍京城。
吏部金大人家。
金夫人吃了一惊:“同儿被打了?”
昨天卫同才回来,她想着今天去看他,正让下人拿了礼单来斟酌,不想听到这个消息。
郭氏更是吃惊:“卫世子的身手,能被打?”那个渁竞天这么厉害?那肯定不会是金汐儿。
下人回禀:“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呢,应该假不了。”
“哎哟,快去取些好药材来,别的不动了,咱赶紧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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