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同出了神,渁竞天唤了好几声,见他只呆呆看着自己,不由黑线,狠狠在他额头推了把。
哎哟一声,卫同跌坐在厚厚地衣上,下意识喊了声:“我支持你。”
渁竞天一愣,无奈笑道:“支持个屁。我跟你说,你回去好好想想,以后…别来找我了。”
卫家从不站队,她不能仗着老太君的疼爱卫同的信任把卫家拖下水。横竖她当了水匪,谈不上精忠报国,卫家却容不得有半点瑕疵的。
卫同想也不想:“反正我跟你站一队。”
渁竞天不由心里感动,柔声道:“你回去转告老太君再说。”
开伯半天终于听清卫同最后那一句,心里泪奔,世子爷,您终于表对了一句话的情啊。也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前情,还会不会这样想。
卫同见她态度好转,心里不禁得意,面上又吊儿郎当起来,爬起来,抄着两条胳膊,斜弯了身子拿肩膀去碰渁竞天肩头。
“我倒贴你呀。”
“什么?”
卫同又碰了下:“我去给你练兵。”
渁竞天才想起他之前与宁王说倒贴给他练兵的话,不由笑骂出声:“闲的你,你真去给我练兵,那位可就坐不住了。”
“也是啊。”卫同抓抓脑袋,真麻烦。
“行了,我饿了,赶紧吃。让开伯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做呢。”
卫同拉了另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好奇问:“是不是韩家的事?”
渁竞天诧异,这小子,敏锐了呀。
谁知卫同又换了副酸溜溜的模样:“你还记着他呢?他纳个妾,你也关注着。要我说,这关你什么事啊。等我回头就买十几个花魁给他送去。”
“什么跟什么呀。”渁竞天嫌弃推了他把:“我跟你说,那个妾是一定要进韩家门的,你要是敢坏了我好事,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卫同转转眼珠,恍然大悟,开心的不得了:“你要收拾他?”
渁竞天白他一眼:“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你别插手。”
“好好好,”卫同忙给渁竞天夹菜,笑得跟吃了葡萄的小狐狸似的:“要我帮忙的话就说。”
“现在还用不着。”
卫同心道,只要跟我不客气就成。嘿嘿,看样子,表姐果然对那小白脸没感情了。
老天终于开眼了。
马车晃过渁竞天的小宅子,没停,渁竞天跳下去的,还伸手扶着肚子。
吃撑了。
开伯带着沉不住气的卫同径直回了国公府。
卫同和卫老太君密谈,听得淦州赈灾一事的真相,卫老太君久久不语。
卫同心有戚戚:“现在想来,多亏了表姐力揽狂澜,不然,淦州灾民定要往北走。”
淦州南面临海,西边是西炎,东边是同样遭了灾的汀州,可不是只能往北走。
“他们必然会大量涌入祁州、桐州和…砛州。父亲一面抵挡狼子野心的西炎,一面再忙于安置救济百姓,若是无朝廷及时支援,怕…”
卫同抿了抿唇角,讥讽笑道:“表姐可是间接守了国门。”
何止是守了国门。
卫老太君经事多见识广,知道人心能有多薄凉。若是灾民闹事,为了地方安全,边关安定,朝廷怕是能下坑杀的令。那位眼里只愿看见繁华富足,百姓疾苦却是越少听闻越好的。
她渁竞天是救了大半的淦州人呐。
这一刻,卫老太君终于明白渁竞天在她面前的底气何处来的了。自家探子打听的远远不够呐,连前年天灾内幕都没探清楚。话说回来,谁又能想到朝廷会如此无耻?
这只是前年,大前年呢,大大前年呢?去年呢?渁竞天在淦州做了多少事?都做了什么样的事?
卫老太君嘴角泛起一丝莫名的笑,淦州人只信渁竞天了吧,她这是得了民心啊。
怪不得朝廷数次攻打皆是无功而返,百姓护着的人,官兵又怎么能抓到?
静了片刻,卫同想起宁王,苦恼道:“祖母,宁王该不会要缠上表姐吧。”
“嗯?看她说话不客气那模样,宁王性子高傲,她不把他得罪死了就是好的。宁王要么不再搭理她,要么翻脸成仇,她那嘴上不留情的,再说一次宁王就会受不了。”
“那我得留意着,不能让宁王欺负了她。”
卫老太君无力摆手,人家如今连皇帝都不怕的,区区一个皇子更入不了眼。
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以金家家教,她怎么几年间连皇帝都敢算计?
卫老太君百思不得其解。
“宁王,看来她是瞧不上了。你日后留意着,看她看中了哪个。”
莫名,卫同酸气又涌了上来,哼声道:“难道她看中哪个还嫁给他的?”
卫老太君气笑了,伸手一巴掌拍在卫同脑袋上:“蠢,她说浑水摸鱼,堂堂皇子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你留意她看好哪个,老婆子帮她掌掌眼。”
卫同摸着疼痛的后脑勺激动道:“祖母,咱家要站队?”
卫老太君更气了:“咱家不站队,也从来不用站队。无论谁上位,咱家地位都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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