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师冷了脸,回了句“不想玩儿就滚”,一招手,墙角出来几个打手,把人扔了出去。
“砸场子?也不看看这是哪位爷的地盘!”
赌师话刚出口,便有两个精光内敛的汉子向钱串子走去。
哟,这就要动她的人?
渁竞天描得上挑的眼角一挑,摸出两锭银子随手丢了过去,直奔俩汉子脑门。
两人反应不一,许是见渁竞天是个富贵公子,想当然的没有破坏力,一人侧头躲过,另一人却是直接用手接。
躲过的那人只觉一团风呼啸而过刮得面皮生疼,大吃一惊,好大力气。随之,耳边一声倒吸气嘶声。
原来是伸手去接男人,才一沾上便意识到不好,忙使了全力才堪堪接住,可毕竟没反应来,手心连着手腕一阵疼痛。
好大的力!
明明这小白脸只是随手扔的。
两人脚步停了下来,给那赌师使眼色,硬茬子。
这时,便有一个中年男人过来,拱手。
“哎哟,几位客人,我是这里管事,这可是有什么不周之处?”
当然用不到渁竞天去周旋,钱串子扯着脖子喊:“老子来过江,你们接不接吧?”
“这位兄弟,你与我们堂子还是人,有仇?”
“没。”
“有怨?”
“没。”
“那是…图财?”
钱串子晃晃带着扳指和手串的的左手:“爷像缺钱的人?”
“那您是为了切磋?”
钱串子眼睛放了光:“可不是嘛。”
苟志恨不得踹他,这都要扑上去了,重重咳了一声。
办正事!
钱串子表情不变:“切磋切磋,还有点儿别的事儿要办。”
“什么?”
“听说你们有个规矩,龙过江要是成了,这堂子可就是我的了。”
管事冷了脸,好大的胆,原来是抢堂子来了,看你有没那个命。
“别废那个话了,手上见真章。”
管事还要待说,钱串子后头渁竞天大扇子一击手,便有两个水匪上前,自顾找了一楼大厅最好的那把椅子抬过来,还在上头抹了抹,放在渁竞天屁股后。
渁竞天往后一倒,屁股下头是块熊皮,挺暖和。椅子也宽大,够她俩胳膊一起搭在后边矮靠背上,左右还有锦垫,扶手上也搭了皮子。
估计是东家专坐。
管事眼睛一眯,这才看清为钱串子出手的贵公子身后站了几十号人呢,挤得门口满满当当,个个人高马大,一股凶悍之气。
管事心一沉,今晚来事儿了。
“应了他。”
一道沉稳声音从二楼上传来,众人望去,只见一中年男人立在栏杆处,身后是四名高级打手。
哟,正主来了。
渁竞天长腿一挑,翘了个优雅二郎腿,身子也往熊皮上歪了歪,扇子横在手指头上把玩,那惬意模样,仿佛在自己家里。
当寨主的年月,她早把自己练得与男人无二样。兼之,她本就比一般女子身量高,又特地增了几分鞋垫,便是在男子中也不算矮了。抹白了脸却画暗了眉眼,再有方巾遮着,就一优雅冷酷贵公子形象,不信谁能想到女人,想到渁竞天头上去。
中年男人看的皱眉,这人,是太自负还是有真本事?
转头低低吩咐身后人,接着便见那人偷偷从阴影里隐去。
渁竞天淡淡笑着,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去吧,去吧,出去再多的人也只会被门外五十兄弟打昏。
钱串子嚣张叫道:“别耽搁大家伙儿功夫,叫你们镇山大师傅来,咱一盘定输赢。”
乖乖哩戈隆,水匪们险些要晕,直接让人家最高手来,还一盘定输赢?钱串子,你等着,要是输了,给老子们把你那条大红裤衩子也给吞了。
渁竞天啧啧,瞧咱苍牙山兄弟就是不同凡响,赢就赢最厉害的,输也…敢输就给本寨主当鸡公打鸣吧。
钱串子脑后一阵阵凉意上涌,毫毛都竖了起来,心里委屈,咋就没人相信我?
“来不来?不来就把地契房契交出来。”
赌坊的人都瞪圆了眼。
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
观察了渁竞天半天的中年男人始终想不出京城哪冒出的这一号人物,听得钱串子这么一说,一挥手:“黄师傅,你来。”
一个头发稀疏发黄挽了个小纂儿的小老头慢吞吞沿着楼梯捋着木扶手下来。
渁竞天搭眼一瞧,这楼梯竟是做成龙吸水的模样,难道是风水局?等接手了,请个风水先生来重新布置布置,日进斗金才行。
家大业大的,缺钱呐。
早有人抬了一张红布桌子摆在大厅正中间。
暗红的桌布,像血河,更能引得得失失衡之人刺激发狂,不顾后果一掷千金倾家荡产。
渁竞天还是头次来这种赌坊,往四周看过去,果然周围装饰全是大红大紫浓重颜色,便是为了驱赶人体异味的熏香,也浓烈了些。
生怕客人不疯吗?满满都是套路。
希望待会儿他们不要疯才好。
钱串子和那老头分两头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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