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燕平侯府很热闹,喜气洋洋。
当然,这喜气自然是比不上娶妻的热闹。吕芙蓉只是个妾,侯府不过是收拾个院子,摆几盆喜庆的花,待到傍晚一顶粉轿抬进了事,都无需宴客的。
但因着是韩谦首次松口纳妾,韩夫人心里高兴,赏了全府下人吃席面。当家主母如此做派,那府里人人自然笑逐颜开。
渁竞天上门,因为是个女将军,下人不知该向男主子还是女主子回禀,干脆,两头都报了信。
外院自然比内院近,等到韩夫人晕乎乎来到外院,韩谦已经到了大门带着渁竞天往里走,韩夫人莫名心堵。
渁竞天把匣子塞给韩谦,笑道:“听说你今天娶小老婆,我来道贺。”
韩谦抱着匣子,脸上有些不自在。
韩夫人可不开心,纳个妾也被传的纷纷扬扬,都是当初金悦儿做的好事。这渁竞天该不是不怀好意吧?
渁竞天又道:“说来,我在京城也没什么朋友,当初我头次来,便认识了韩世子你。那,咱们算是熟人了吧?”
韩谦忙道:“当然是,渁大人自然是韩谦的朋友。”
韩夫人脸上不好看,一个水匪头子,算得什么朋友?
“朋友还称不上,但上门走动不突兀吧。”
“不突兀,不突兀。”
韩夫人看着韩谦傻样,一阵气闷,微笑开口:“渁大人不如随我去内院坐坐?”
渁竞天便去看韩谦。
韩谦立即道:“我陪你去。”
韩夫人捏了捏手。
“不必了,我怕自己会吓着后宅女眷。侯夫人,今个儿您忙,改日再麻烦你。”
还有改日?韩夫人恨不得渁竞天立马掉头再不登门。
渁竞天摸了摸脸,又道:“况且,我也不习惯让人奇怪的盯着看。”
韩谦吃惊,忙顾四周,果然,周围下人,凡是见过金汐儿的,此刻偷偷望向渁竞天的目光很不同。后宅老人也多,尤其女人嘴碎,若是当着渁竞天的面议论,未免太失礼。
“外院也有几处好风景,我带你去看。”
韩夫人一大早的好心情被灭了一半,冷淡道:“那渁大人随意,我便先回避了。”
韩夫人才浩浩荡荡走了,又听得一声。
“渁大人?呵呵,渁大人有空来府上小坐,不胜欢迎呐。”
是燕平侯。
他后头还有一个人,正吃惊望着渁竞天。
渁竞天也吃惊:“小金大人?”
正是金诚。
怎么哥哥也在?
“韩世子纳妾自然要在家,燕平侯是公公也要在家,怎么小金大人也在?我还以为满朝文武就我一个闲,看来别人也不忙嘛。”
这话说的,三个男人不免尴尬。渁竞天为何这么闲?大家心里都明白,却不能说出口的。
金诚咳了声:“今个儿休沐。”
哦,放假啊。
渁竞天了然:“我天天休沐。”
金诚嘴角抽抽,这话没法说了。
便是老油条皇帝忠心粉燕平侯也没脸说“皇上体恤你”之类的话,便咳了声:“渁大人这边请。”
往里头去,自然燕平侯走在最前,金诚其中,韩谦最后,这是按年龄也是按官场资质。
渁竞天自然而然走到燕平侯旁边,肩并肩。
燕平侯不动声色皱了皱眉,暗道,不懂礼数的草莽。
谁知,渁竞天皮笑肉不笑低声道:“侯爷,你不够意思啊。”
燕平侯微愣。因为渁竞天说是上门恭喜,他便以为她指的是韩谦纳妾没有知会她一声,心里还暗暗鄙夷,只是纳个妾,真是小地方来的。
谁知渁竞天却又道:“原来那董其成是空手去的。”
都过去了这些天,燕平侯早忘了这事,谁知她才提起,难不成渁竞天竟才知道?倒也不奇怪,她一个穷乡僻壤的水匪头子,虽说封了官,可皇帝与众文武有意隔离,她又没个姻亲故友通风报信,自己也不会钻营打听。难道,来兴师问罪的?
虽然不是他出的主意,但他管着朝廷钱粮,说这事与他没干系,鬼都不相信。
燕平侯耳根子有些烫,干笑一声,道:“今rb候要敬渁大人一杯。”
不想说说?
渁竞天理解似笑笑:“我也没别的意思,不过空欢喜一场罢了。不过,上朝也没人跟我说一声的,别人也就罢了,侯爷咱可是旧相识。”
燕平侯一阵无语,怎就旧了?
“皇上也是怕你多想,毕竟当初谈好的事情,朝廷不好插手淦州水兵营事务的。”
那偷摸派人去就光彩了?
渁竞天笑笑:“倒是我自作多情了。京里开支大,好些高档酒楼我都不敢去,侯爷,今日可要你破费了。”
吃他一顿泄愤吗?燕平侯心道,随你吃。
他也是关注过渁竞天一行人行踪的,整日吃喝玩乐,去的的确都不是什么太好的地方。可见,没见识也没多少家底。
渁竞天此时心里淡淡忧伤,要是以前,将近腊月,兄弟们早磨好刀,等着“肥羊”好过年了。可惜,如今却是不能大摇大摆干老行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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