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年,下一年我亲自去督促这件事。一定是礼部官员办错了差事,让渁大人受委屈了。渁大人,都是同仁,多包涵,多包涵。”
渁竞天哼了声:“得了,知道侯爷不易,给您个面子。”
燕平侯气闷,我这还欠你人情了?回头得去礼部好好说说。
“好了,春联呢?我挑两幅吧,挑好了就走。”
燕平侯:“...”
只好喊人将侯府准备好的春联拿来给她挑。
“啧啧,这都掺了金粉呢。侯爷好大手笔。”渁竞天欣赏着,心里道了声俗。素黑的大字多好看,非得加金粉,一股子暴发户的味儿。
以前在金府,每年都是金大人亲自写的春联,金诚挑对子,金汐儿磨墨,金夫人铺纸。唉,有些年头了…
渁竞天挑了两对,一副是鹏程万里贴前门,一副是春满人间贴后门,全了。
内府那副也得带回去,免得被长舌御史参不敬。
恢复了好心情的渁竞天笑眯眯:“侯爷,不用办差闲着没事去我那里喝一杯啊。”
燕平侯呵呵,假如你不是女的。
“不用怕侯夫人多心,我那里有的是汉子。”
燕平侯仍旧呵呵,这是很骄傲的事吗?
渁竞天一走,燕平侯摇头,就这性子,便是对着同一张脸,也让人想不到金汐儿。
韩谦匆匆赶来,东张西望:“父亲,渁大人走了?”
燕平侯沉了脸:“走了,你还想送什么呢。”
“渁大人在京人生地不熟的,庄子上不是送来许多瓜果蔬菜吗,还有野味活鱼,我想着——”
“回去!你那个妾不是才诊出有喜?回去看着去。韩家子嗣不容有失。”
才进门没多久,吕芙蓉就有了喜,不得不说,韩谦某方面的能力也是够够的。
韩谦自然不会不开心,燕平侯和韩夫人也是高兴的,至于金悦儿与沈烟霞嘛就不是味儿了,还有那个后进门的憋着气要一举得男呢。
韩谦,有的忙。
渁竞天回去时,卫同还蹲着呢。
不过他也不是白蹲,套了渁竞天发怒的缘由,一阵无语。呵呵,一副破春联就把他亲亲媳妇打发了,内府那些人不想混了是吧。
迎上去,巴结道:“我把我家那份给你啊。”
渁竞天鄙夷:“那位给我赏赐才奇怪吧。我也不稀罕要。”
卫同看她手上明显是春联的卷筒:“你去内府了?”
“去那里干什么啊,我去燕平侯府了。”
卫同一僵,握着缰绳不动了。
渁竞天奇怪问:“你要在这当拴马石?”
卫同醋意翻涌:“去见小白脸了?”
渁竞天抬手拿春联敲他头:“他还不够格,本寨主只能让燕平侯招待。”
卫同立即傻笑:“你没见他?”
“我见他干什么?喏,就讨了两幅春联来。”
卫同噗嗤笑了:“燕平侯幼时做过伴读呢,怪不得得皇上信任,这性子——”
如出一辙啊。小气。
渁竞天也笑,想想方才觉得好笑又解气。若是以前,自己可是小辈,在燕平侯跟前说话都要低着头。如今,却能跑到他跟前发火,且他还得顺着。
这人生际遇啊,做水匪真好。
卫同问她:“去我家过年呀。”
渁竞天往里走,耸耸肩:“你有什么好理由?”
再想挖墙脚,再想监视策反,也没到过年都要拉到自己家里一起过的程度吧。
终于进的大门了,卫同泪流满面。
见到渁朝儿,当真是如隔三秋,激动喊道:“俊妞儿,可想死我了。”
恨不得抱着她大哭一场。
渁朝儿笑眯眯打招呼:“卫叔叔,你怎么好久没来陪我玩了?”
卫同心酸啊,你爹爹我就在外头蹲着画圈呢,一墙之隔,咫尺天涯。
“好俊妞儿,你这几日都不出门溜达了?”
要是能见到渁朝儿,他一定能死黏着进来啊。
渁朝儿睁着无辜大眼睛:“卫叔叔不是说外头有坏人,不让我出去吗?”
卫同:“...”
众人哈哈笑,渁朝儿不明所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头雾水。
“我说的不对吗?”
黎小泽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也跟着乐,告诉她:“你说的对,你说的永远都对,谁跟你说的不一样谁就错。”
渁朝儿就拉着黎小泽的手甜甜的笑。
卫同看呆了,我去,要是自己那时候有这功力,亲亲媳妇早是自己的了吧?这小子,深藏不露啊。
渁竞天看着两小无猜,莫名生了卫同的气,自己小时候怎么就没见这么贴心的小伙伴呢?别说说句好话了,就是吃口饭都要提防小心。
渁竞天一瞪,卫同心尖一哆嗦,看着黎小泽磨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小子就是来害自己的吧。
黎小泽觉出他眼神里的不善,立即就把渁朝儿塞自己身后了。
瞪着他:“你要干嘛?敢对少寨主动手,兄弟们掀翻你。”
卫同牙疼,果然是不合,一开口就给自己挖坑。小子,要不是你娘在,老子打你个屁股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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