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做什么?”张文书此时颇有些视死如归。
渁竞天见他摆出威武不能屈的架势,心里好笑,故意板了脸:“张文书觉得大密律法如何?”
张文书身子一晃,竟打上律法的主意了?她想干吗?她能干吗?
“本朝律法经过无数代的修整与增添,严谨公正不必言说。”
渁竞天摇头:“本寨主觉得不好,不能用。”
张文书身子又一晃,这是要造反,这是要造反呐!老金啊,可快来管管你家闺女吧。
“不如,张文书帮着本寨主再订一套新的来?”
张文书扶住了桌子,老心脏一缩一缩的。
眼见他脸紫了又红,渁竞天不敢再吓他了,万一把老人家给吓个好歹,她会良心不安的。
张文书:呵呵,你有那玩意儿吗?
卫同已经完全明白了媳妇的意思,对着媳妇竖大拇指:“媳妇做的对,我怎么没想到呢,是得定套规矩,渁竞天的规矩。”
张文书捂着胸口,卫国公啊,您看见没啊,您当年是不是抱错了儿子啊?
不逗他了。
渁竞天正色道:“我在海外找了块地,正移民过去,人数不少,无规矩不成方圆,请张伯伯帮忙定些规则条例。我记得十年前律法修订有张伯伯参与,我们没有张伯伯见识广博博古通今学识渊博,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请张伯伯亲自出山。”
张文书还捂着胸口不放,颤颤:“你又抢了谁?”
海岛?这是抢了海匪窝儿?
还移民?还人数不少?
张文书脑子飞转,他对大密版图闭着眼也能画出来,若说是能放不少人的海岛,淦州海域还真没有,那么大的得跑到近济州的地界去。这一个没在眼皮子底下,她是啥时候跑到济州抢地盘去了?将来她还要抢啥?
哎哟,他的老心脏。
“不是抢的。是我们自己发现的。”渁竞天着重点明这一点:“那海岛可不在大密版图上,我发现了就是我的了。张伯伯不必担心,无主之物,不会有任何麻烦。”
张文书呵呵,知道你这是护食儿。但一个岛啊,还是能移民的岛,不是你路边拣的金子,人家眼红就眼红罢了。朝廷知道了,能不要过去?
“这事情没走漏风声吧?”
渁竞天点头,补充一句:“张伯伯放心,没把那里完全收入囊中,不会有人发现。”
我为什么要放心?
卫同再补充:“就算有人发现了,也不会有人能找到那地方。”
张文书想了想,坐正了:“果真没在大密版图里?”
渁竞天看眼卫同,卫同凌空比划着:“按官方最新版的大密舆图,那海岛离着最近的海边有这么块。”
卫同右手拇指和食指张开,比了个距离。
张文书不禁点了点头,果然离着大密足够远。
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要制定单独的律法?渁寨主,您这是想立国自制?”
这意图不要太明显。张文书心里一万匹神兽奔过,老金呐,你老闺女真的要上天了。
渁竞天挑眉微笑,目光不闪不避,锐意又坚定。
“又如何?”
又如何?张文书语塞,是啊,能如何?
沉吟问道:“那,那海岛有多大?”
“比京城大几倍吧。”渁竞天此时也不是很肯定,她有派了一队人去海岛上绘制地图,如今不知得了没得,但京城几倍大绝对是有的。
这里说的京城,可不单单是指城墙圈起来的地界,城墙外头的属于京城的地界更多的多。
张文书暗暗吸了口气,那可真不小,真的要建国了。
“那以后,若是朝廷知道了——”
卫同立即道:“谁也别想动我媳妇的东西。”
张文书呵呵:“若是派了卫国公——”
卫同想也不想:“我爹也不行。”
张文书拱手,等你爹来了你再说这话啊。
渁竞天道:“那里恍如仙境,我不想有人进去就破坏了它原本的和谐,而且,我要建的绝不是眼前这般的国朝,新的地方,新的开始,新的规则。”
海岛将会是女儿以后的常居地,她的女儿,什么都要最好的,包括她身边的环境,既然见识过了不同世界的多彩,她为什么不能给女儿建立一个最美最自由的国家?
张文书笑笑,郑重问:“你决定了?你有信心能守住那处海岛?”
渁竞天灿然一笑,自信无比。
“好吧,既上了你的船,自然要听你这船长的。”张大人铺开纸,要磨墨,卫同忙上前拿起墨条,在砚台里加了些许清水,研磨起来。
“寨主说,我来记。”
渁竞天略一沉眉,缓慢而清晰的将上辈子所在国家的基本法律一一道来,自然,是转换成这个世界的话语。她说的很慢,先在脑海里考虑好适不适用,要不要用,能用哪些,才说出口。
张文书只奋笔疾书,记下来再一条条讨论,越记心里越惊讶,这些说的很全面也很周到,并且——这些律法的立意完全与大密朝的律法不相同,心中不禁跃跃欲试,很想见识这种律法施行下的人们是如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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