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听完很平静,平静的有些可怕。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两人屏着呼吸出了大帐,卫同呼出一口气:“你瞧着吧,我爹收拾不死他。”
“那个要来当将军的?”
“不然呢,钟大将军那里又不好下手,唉,等钟皇后失了势,才好算总账。”
渁竞天淡淡一笑,有韩谦在,钟皇后讨不了好。或许不用太久,她就能亲自把债收一收。
此时的渁竞天没想到,真的很快,快的她不敢想。
又回到火器院子里,渁竞天通知他们,搬家,即刻收拾。
众人只是茫然了下,并未过问,就收拾家当,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渁竞天的人。
渁竞天站在长桌子前,手边正摆着纸笔,提起半湿的笔,在纸上胡乱涂抹。
卫同过去看,什么也看不出来。
“媳妇,你画什么呢?”
“海防。”渁竞天微微皱着眉头,低声道:“海岛太大,人太少,哪里够把海岸线全布上岗哨的?所以,人不够,装备来凑,我要让他们连肖想都不敢。”
卫同眼睛一亮:“你想到什么新武器了?”
渁竞天看他眼,没好气道:“没好船,一切都是白搭。”
卫同陪笑:“你放心,他们已经快查出来了。而且,船也买了,就要到淦州。”
渁竞天笑笑复又凝眉摇头:“怕只有船还不够。”
“你说吧媳妇,要什么,我来给你弄。”卫同撸起袖子随时都能大干一场。
渁竞天笑道:“我要会做船的人,会做船的顶级匠人。”
她不只要火枪,还要弄出火炮来,装在海船上的火炮,谁敢来,一炮沉了他。
卫同顿觉为难:“那就是要一船厂的人啊,去偷一些来倒不成问题,可让他们死心塌地就难了。”
“要你说。”
“那我把他们家人一块偷来。”
“顶级匠人能是没有东家的?这事不好办。”
“不好办也得办,我来想法子。”
渁竞天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叹口气放下了笔。
卫同脸上笑着,心里却有了思量,时间过去这么久,却还没消息传来,看来那个四海通背后东家相当不简单。眼里一闪,有意思,他倒要看看背后是何方神圣。
渁竞天想起那个要派来的将军,侃笑道:“你说,怎么忽然就空降来一个钟派将军?是不是小皇帝又被吹了枕头风?”
卫同耸肩:“钟家娶了那样个媳妇,还是未来宗妇,尽管是他家理亏,但钟大将军什么人啊,一定是使了什么手段,说不得是挑拨离间,小皇帝的性子随了他爹,多疑优柔可见端倪,这是不放心我卫家。”
渁竞天诧异:“那淦州这里呢?钟大将军应当没那个肚量放过我吧?”
卫同耸肩:“或许,你那边也派了人呢。”
这乌鸦嘴,还真被他说中了。
因要避开那已经在路上的空降将军,渁竞天和卫同并未久留,打包好人和东西去跟卫国公告辞,京里消息传来了。
是卫家自己的消息和小祥子他们的消息同时送了过来。
卫国公看着来报信那水匪,不由暗暗佩服渁竞天。卫家来的消息是从京里直接过来大营的,可渁竞天的消息却是先到淦州,或者是兖城,再来的大营,绕了半圈呢,可见渁竞天的消息网不比卫家差。
越来越觉得自家熊儿子配不上了。
“呵呵。”渁竞天看完一把把纸条攥成屑。
“媳妇,怎么了?”他还没看呢。
卫国公悠悠道:“你的监军被撤了,朝廷派了新人来。也是,统帅与监军要避亲,换也是有道理的。”
卫同懵:“那我呢?”
“你?你继续在本国公帐下当你的少将军。”
什么?卫同嘴巴张大,他又要和媳妇分开了?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人伦?
卫国公问渁竞天:“新来的监军,你打算如何?”
监军,可不是一边干看的闲人,甚至有权利在大战时改变统帅的部署。这样的职位不和自己一心,是一件相当头疼的事。
卫国公的帐下没有监军,是因为发生过一件很不好的事。往上数多少年,当时的皇帝对卫家起了戒心,派了心腹来做监军,那人不懂瞎指挥,拿着圣旨逞能葬送了近一半的精兵去。当时的卫国公吐了血,非要自罚撤官自贬庶民,皇帝被这血的教训慌了神,好说歹说,卫家才没回家种田。之后,卫国公帐下,再无监军。
显然,小皇帝应当是知道这一典故,没设监军,但派个外派的将军了,用意很明显,来的那人相当于监军,这是要监视卫家啊。
卫国公不甚在意,历代卫家带出来的兵,不是说易心就易心的。他反倒担心渁竞天,这位不是吃亏的主儿,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果然,渁竞天冷笑:“我不会让外人踏进淦州一步。”
卫同好奇追问:“朝廷派谁来了?”
渁竞天冷冷一笑:“董其成。”
老朋友了。当年老皇帝派他来摸水匪窝拉拢人心,被水匪们沉渁水里泡,丟了随从的命带着小寡妇狼狈回京在老皇帝面上狠狠上眼药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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