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境界里,那些佼佼者尝试将法术力(魔力)纳入自身生命的根源里。因为‘天启’所打下的牢固基础,他们在那些与自身联系紧密的时空里抵至‘领域’的极致。”
“他们感知时空,感受生命从一个点到蓬发的过程,感受玄乎到极点的生命层次的转变。而在完成这一过程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迈向近乎永恒生命的第一步,也是‘传说三境’的第一步——‘颂歌’。”
“不管你有没有了解过,你或多或少都能知道一些史诗传奇之类的故事。刨除以讹传讹的一部分,余下的大多为那群‘传说三境’的家伙们残留下的痕迹。”
“‘颂歌’才是普遍存在‘生命的胎动’的阶段。因为生命层次的进化,他们的每一部分,甚至包括血液都是‘活’着的。这个‘活’,指的是活性。正如你们在夜鹗城塞所遇见的那样,即使跨越了悠久的岁月,它依然能对现世产生影响。”
“没错的,夜鹗城塞里的‘生命的胎动’源自于那些被封印的血液,而血液的主人,也就是欧斯汀克的所谓神明们,毫无疑问,最少也是处在‘颂歌’这一阶段。”
看到这里,莫离目光凝重了几分。现在他总算是对那城塞内的某系秘辛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
“我依稀记得,是明娜的祖先主持的封印仪式。”他眯起眼睛,喃喃道。
“嗯,这件事明娜也提起过。”
“她当时说了什么?”
“我想想……啊,对了。”心然兴奋地一拍手,“她说她也曾了解过这类炼金仪式,如果需要她帮忙的话,她会来看看这里的封印的。”
“那可真是……”莫离的表情轻松了许多,这大概是他这些日子来听到过的最好的消息了。
他们继续看向那封信。
“既然提到了夜鹗城塞里的血液,我也顺带给你提个醒吧。”
“首先,光凭血液的‘活性’是很难度过漫长岁月并依旧维持‘生命的胎动’的,除非它的本体是比‘颂歌’更为强大的存在。那么,在你们听到声音后,就只剩下这么一种解释了。”
“血液的本体依然与被封印的血液存在联系。这种联系分为两种情况,即主动与被动。”
“如果是主动的联系,那无疑是最糟糕的情况。一个‘颂歌’级别的存在,可能是在用这些血液作为诱饵,去捕获或者杀死谁。但你们无疑已经迈入了祂的长久规划里,处境堪忧。”
“当然,如果是被动的联系,那还能再挣扎一下。能够引发这一被动联系,最大的可能就是带有其主人气息的某些存在出现在了血液周围。结合欧斯汀克的状况,最有可能的就是神谕者候补或者神谕者出现在了夜鹗城塞,从而使得血液回光返照了。”
“如果真是这一种状况的话,莫离,还有心然,你们必须要预防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绝对不能让那一神谕者候补或者神谕者得到血液。这一血液加上他们与神明的联系,很容易使得他们通过‘献祭’一类的手段从神明那里得到额外的力量。”
莫离再也无法淡定了。
他一脸惊骇地起身,全然无视了心然困惑的目光,几步跑到窗边。那封信纸慢悠悠地飘落在床上,落在心然手边。
“莫离,你怎么了?”
心然拾起信纸,走近莫离。
“是阴谋……我突然联想到了一个恐怖的阴谋。”莫离惶恐地回过头,“心然,如果……如果到时候我在你这里验证的某些事情是完全真实的话……我……会觉得很绝望的。”
“为什么?”
“因为……难以逆转。是这样的吧,我完全看不到希望的那种难以逆转……”
“这不需要你一个人承担吧,你有你的老师,还有凡森帝国的各类强者,甚至还有明娜……”
“正是因为我了解他们,所以我才觉得绝望。”莫离一脸肃然。
他深深吸了口气,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这场交流会是一个很好的噱头,它像是一轮太阳照亮了很多东西,可是罪恶却在阳光下的阴影里滋生。唯一能将罪恶暴露出来的只有证据,而唯独这个东西,是我所欠缺的。”
“那就让我们合力去阻止他,哪怕只有我们两个人。”心然上前一步握住莫离的左手。
“只是莫离,你在害怕什么?当初你面对拉洛克机械兽这类真实出现的威胁的时候,都没有显得如此害怕。为什么你会害怕这一未知的威胁?”
“因为唯独这次,那些人是跑不掉的……”他一把搂过女孩,附耳轻声说道,“他们不是旅法师,我们也没有能力带领他们离开这片时空……”
“没有后路?”
“是的,没有后路!”
心然沉默了,她心情复杂极了,可她远远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我第一次发觉,提前了解真相也是件那么痛苦的事情……”
“不,不是的……”心然一怔,她下意识地反驳道。
“就是因为莫离你提前知道了真相,才会有时间去想办法阻止的,对吗?哪怕不可逆转,至少也要去试一试。”心然酒红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如此坚定的彩华,她微微推开莫离,与之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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