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长丰公社以及和平药坊的事情,都是秦炎越在经手。
他请假回京城,省城工作组建议让洪成先接手秦炎越的工作,得到了县长的同意。
现在和平药坊出了岔子,县长这边回拨完海岛部队医院的电话,正要找长丰公社的同志了解情况,赵铭带着殷新民来了。
“人来得正好。”
县长看着殷书记:“殷新民同志,你上次来县城开会,我就吩咐过,和平药坊是县里的重点扶持单位,要重视药坊的工作,让你们公社做他们最大的后盾。”
“现在发去海岛部队的订单出问题了,到底怎么回事?”
帮洪成办事,被洪成给卖了,殷新民觉得要恢复他长丰公社书记的职务,唯一的突破点就是反咬洪成一口。
所以,他鱼死网破,找到了赵铭。
看县长还蒙在鼓里,殷新民说出了和平大队的情况:“县长,是我犯下的错误。”
“县委的洪成同志,接手了秦书记的工作后,说原先管理药田的周芷兰和蒋玉泉同志回京了,授意我将白苏同志调去管理药田,让周长卿同志负责药坊的管理工作。”
“周同志一个人辛苦管理药坊,晚上还要替和平大队的社员扫盲,累出病进了医院。”
殷书记继续说下去:“我让镇上医院的许文彬同志接手药坊的工作,许文彬同志没经验,生产的一批成品药发去海岛部队出问题了。”
不等殷新民说完,县长皱起了眉头:“胡闹,制成品药又不是做别的,出一丝差错,药效不一样了,你怎么敢安排没有经验的同志接手?”
幸好这次出问题的是涂抹药油,要是口服的,弄不好要出人命。
这种事情绝不能姑息!
被县长严厉批评,殷新民难过的垂下头:“是洪主任授意我这么做的,他代替秦书记的工作,我们长丰公社归他管,我不敢不服从。”
记恨洪成关键时候将他给卖了,自己独善其身,殷新民使劲在县长面前给洪成上眼药。
洪成在县委这边,也有他的内应。
得知长丰公社的殷新民来了县委,洪成暗道一声坏事,赶忙跑来县长办公室,就听到了殷新民在说他的坏话。
洪成恼火死了:“县长,许文彬是殷新民的亲戚,安排许文彬接管药坊,是殷新民的个人行为,不是我授意的。”
到了这个时候,洪成还将锅全甩他身上,要让他做替罪羔羊。
殷新民怒了:“那授意让白苏接管周芷兰和蒋玉泉同志管理药田的工作,是谁的主意?都知道药坊是白苏同志一手创建的,洪主任你将她调去管理药田,难道没有私心吗?”
“我听说,你明知道和平药坊是县里的重点扶持单位,去年还带人去和平大队打砸过药坊,当时要不是秦书记赶去了和平大队,药坊被你带人砸了个稀巴烂。”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要破坏药坊的生产?”
“洪主任,为了你跟白苏同志那点私人恩怨,你不顾和平大队社员的死活了吗?”
“药品发去海岛部队出了岔子,长丰公社是不是要担责?县里是不是要担责?”
两人对峙到这儿,已经不是安排许文彬去管理药坊的事情了,这是将洪成的老底兜了出来。
县长愤怒的看着洪成。
洪成预感到自己马上要承受雷霆怒火的时候,省城工作组的周秘书走进办公室。
“李同志,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保住海岛部队的订单更重要。”
周秘书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他开口透露消息:“之前海岛部队的单子,都是白苏同志拉到手的,当务之急,是将她尽快调回药坊,主持和平药坊的工作。”
赵铭一直在隔岸观火,看着洪成和殷新民狗咬狗。
殷新民以为供出她调白苏去管理药田,是洪成授意的,就万事大吉了。
须不知,洪成手上也有他的把柄。
本来洪成的下场要跟殷新民一样了,可惜省城工作组的周秘书插了一脚。
县长到底要给省城工作组的同志几分薄面,他开口:“那就让白苏同志回去主持和平药坊的工作。”
“周知青生病住院了,白苏同志在陪护。”
赵铭及时将白苏不肯回药坊工作的事情抛了出来。
都住在县委大院,县长记得那位白苏同志,跟秦书记来往密切,那是被秦炎越同志看中的人。
人家女同志被人摘了桃子,现在不肯回药坊工作,县委这边也不能强来。
县长一阵头疼,他眼神凌厉看着洪成:“洪成同志,你接管秦书记的工作期间,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劝白苏同志回药坊工作的事情,交给你了,做不好这件事情,你取消职务回京城……”
洪成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白苏那个女人玩得溜啊,凭一己之力将他给坑惨了。
从周知青犯病住进县城医院开始,一环扣一环引他入瓮,利用海岛部队订单的优势,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上次在和平大队他输惨了,洪成还以为是韩秀梅突然出现闹的。
这次他又狠狠栽了个跟头,洪成终于明白,这个女人没有秦炎越在,没有韩秀梅在,也不是他能拿捏和欺负的。
关键就是,她请他入的瓮,还有那么多人配合着。
显然,连卫生局的钱嘉佑这次都帮她了。
卫生局那个钱嘉佑不是也看中了那个女人嘛,她跟秦炎越好了,钱嘉佑怎么还心甘情愿帮她的忙?
洪成真是想不通,也弄不懂!
现在事情闹到县长这儿,县长要他将那个女人请回去管理药坊,而省城来的周秘书,却要借着他的手,置那个女人于死地。
他现在两头不是人,不管怎么做,都要得罪人的。
洪成这儿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一直在他身边出谋划策的周鸿波,知道洪成去了和平大队,还在县城一处破屋内等着。
“周鸿波,你别走来走去,你晃得我眼花了。”
瘫在破棉絮上躺着的女人,不满的埋怨出声。
如果这会儿白苏看到了女人的样子,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埋怨周鸿波的不是别人,是从林副厂长家拿钱跑掉的陆春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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