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低下头,手指揪住发梢,没什么自信心:“可表哥已经有媳妇了,而且他媳妇还长得那么漂亮,表哥真能看上我吗?”
柳慧不屑地冷笑:“那江微微是长得漂亮,可就是太漂亮了,反而不好。”
白珍忙问:“怎么不好了?”
“你看看她那模样,细皮嫩肉的,手指上一点茧子都没有,还有身上的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那种会过日子的女人。这种女人娶回家能干嘛?成天就只知道惹是生非,家里一点忙都帮不上,我要是她婆婆,肯定嫌弃死她!”
白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她的手指尚算纤细,但因为大冬天的还要用冷水洗碗洗衣服,导致手指生了冻疮,又红又肿,有些地方还流脓了。
还有她身上的衣服,是乡下最常见的粗布衣裙,裙摆上还打了好几个补丁。
柳慧还在说:“你这样子才是真正会过日子的女人,打扫做饭种地洗衣服,什么都能干,顾斐要是娶了你,以后家里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可不比娶江微微那丫头强多了吗?!”
白珍觉得娘的话有道理。
娶媳妇是要过日子的,好看不顶用,能干才最重要。
论能干,她自认能强过江微微很多倍。
她抬起头:“我明天去跟表哥说。”
柳慧满意地笑了:“这样才对嘛!喜欢就要努力去争取,只会傻等着的话,是什么都得不到的。”
“嗯!”
江微微和顾斐回自己的房间。
走到门口,江微微发现房门被上了锁,她看向顾斐:“这是?”
“以防万一。”顾斐掏出钥匙,打开门锁。
江微微笑了下,这男人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心思细腻得很,办事非常周到,轻易不会让人钻到空子。
……
徐锦河被送回家里,管事把九曲县里有点名气的大夫全都请了过来。
可是没用。
徐锦河伤得太重了,脊椎骨被彻底打断,想要完全痊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大夫们能做到的极限。
整整一个晚上,徐家宅邸灯火通明,时不时能听到徐锦河因痛苦发出的哀嚎声。
最后大夫们无能为力,纷纷背上医药箱子告辞。
其中一人临走前提议道:“现在九曲县里医术最好的大夫在健康堂,我建议徐举人去健康堂碰碰运气,也许还有得救。”
管事送走大夫们,然后将大夫的提议转告给徐锦河。
徐锦河表情扭曲,面目狰狞,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痛的。
他咬牙切齿道:“我不去!我就算死在家里,也不会去求江微微那个贱人!”
管事无奈,只能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
“二夫人的遗体被人给领走了。”
徐锦河追问:“是谁领走的?”
“是范六娘,她领走遗体后就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徐锦河忍着剧痛说道:“不用管她,左右不过是个下人婆子,翻不起什么大浪,明天你带人去一趟县衙,去看看徐胡氏。”
管事试着问道:“二爷是想把大夫人捞出来?”
“不,我要让她永远地闭上嘴。”
管事神色一凛,立即垂下脑袋,忍住战栗的感觉,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徐锦河的脸在灯火中若隐若现,显得格外阴森。
之前他向胡露雪许下承诺,只要她流掉孩子,独自担下所有罪名,他就会想办法把她捞出来,给她寻个妥帖的去处,等将来风头过去了,他再把她接回来,并娶她为正妻。
胡露雪相信了他的话,并按照他要求的去做了。
可事实上,在真相暴露的那一刻,徐锦河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放弃胡露雪。
他的诺言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
徐锦河想起这么多年来,自己跟胡露雪之间的情分,那女人生得漂亮,又知情识趣,在床上放得开,跟他颇为合拍,他对她既有逢场作戏的成分,但也有一点真心。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开口:“给她寻个舒服点的死法,好生安葬。”
管事立即应下:“是。”
他又在原地站了会儿,确定徐锦河没有别的吩咐了,这才默默地退出房间。
徐锦河抬手摸了下屁股,疼得他面目扭曲。
大夫说他的伤太重了,很可能会终身瘫痪,以后别说走路,就连坐起来都难。
他被打成重伤,喜欢的女人也不得不去死,唯一的孩子也胎死腹中……
这么多的恨叠加在一起,令徐锦河恨到几乎要发狂。
他的眼睛里面布满血丝,单手握拳,狠狠砸了一下床板。
“江微微,顾斐,詹春生,你们都给我等着,我要让你们死无全尸!”
……
今天夜里,除了徐锦河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因为重伤而无比痛苦。
魏尘背上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出现感染发炎的情况,到了夜里,他开始发烧,身体绵软无力,但因为身边无人照顾,所以没人知道这一情况。
直到次日早晨,下人来给他送洗漱用的热水时,才发现他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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