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也是保定军校的人,为了升官,他又不得不抱紧保定系这只大腿,只是这只大腿他虽然抱的紧,但一年半了,他的职位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马天宇私下里与陆尘飞喝酒不小心说了句心里话,他也后悔跟了保定系,但后悔已经晚了,他认定了自己已经得不到重用了。
国民党军事情报处预计在年底成立,这个消息年初就已经从总部传出来了,这是一个崭新的部门而且权利极大,比现在的特务处权利还要大,因此各大势力都想挤入这个部门,但这个部门的主体最终还是原来的特务处。
大换血已经来临了,他用尽奸计拉拢了彭飞和几位科长,这特务处上海站保定系便一家独大。
在张松正和马达没来之前,特务处就只剩下郭天志这个二傻子,他也知道郭天志不聪明,也就没有设法铲除郭天志,让他留在上海,也是想给黄埔系一个交代。
但今年八月,他接到一通调令,总部空将一位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和副组长。
这么小的官居然是总部空降,当时候他也纳闷,是不是领导睡姨太太睡懵了打通这通电话,既然人已经到了,马天宇也立即调了张松正和马达的档案,发现一个是睡团长姨太太的杂牌军参谋,一个是军校上了六年的老学渣,总之没一个能人,都是饭桶。
正因如此,马天宇才放松了戒备,他以为总部的目的就是安置这两个废物,毕竟老呆在军校不毕业也不是办法。
后来烟柳巷龙飞街一组和二组发生不和,马天宇表面上不想看到内斗,但内心其实是开心的,这就说明一个问题,这特务处上海站的黄埔系人不团结,这不就是自己期望的结果吗?
马天宇也是底层摸爬滚来上来的,他知道一组和二组是绝对真实矛盾。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打打闹闹,做做样子,走走过场,那么两组完全没必要发生流血事件,既然死了人,而且死的还是自己人,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便毋庸置疑了。
后来张松正屡屡立功,让马天宇都感到意外,这小子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一次两次立功可能是运气,但练祁河对岸的一系列事件足以证明张松正的能力,这就不是运气了。
“所以从那一刻起,马天宇便下了杀心?”听着陆尘飞的交代,马达产生了疑惑,于是问道。
“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先前我们只是想瓦解一组和二组的实力,架空张松正和郭天志两人,但对岸的战果越来越大,张松正身上的军功越来越多,只要他活着回来,上海站副站长的位置铁板钉钉是他的,因为这个副站长位置空缺已久。”陆尘飞道。
马达现在明白了这个副站长的位置为何半年没有新人选,不是特务处上海站没有人,而是这个位置就是为张松正留的,如果他不上,这个位置便一直空下去。
难道总部也知道上海站的问题?如果真是这样,那总部的神通确实有些大。
陆尘飞似乎有些累了,马达命人将他松绑,同时倒了口水,递了根烟给他,他已经说了这么多,也没有必要再隐瞒,因为他对当前的生活已经失去了信心,从他说出“我招”那两个字开始,就注定会与马天宇分道扬镳。
“那这些年你和马天宇一共贪污了多少钱?”马达问道。
“钱!
我大概大几十万吧,马天宇经过我手上的赃款都有四五百万,至于有没有其它方面的贪污,这我就不清楚了。
虽然是无话不说的兄弟,虽然是最亲密的上下级,但每个人都有秘密,你说呢?”陆尘飞哆哆嗦嗦的抽了口烟,显然被刚才的凌迟吓得不轻。
马达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道:“谢谢你!
替党国和民族谢谢你!
如果上了军法处,你愿意做马天宇的污点证人吗?”
陆尘飞苦笑一声道:“小伙子,你不用谢我,我这是在赎罪,替冤死的勇士亡灵赎罪。
如果我还能活着进军法处,我愿意为你们当污点证人。
但你们也应该知道,总务处关于马天宇的账该烧的已经烧了,所以你们就算有我这个人证,你们也找不到物证。
如果仅仅只有人证在法庭上吱吱呜呜说一大堆,那是没用的,马天宇有手段!”
马达自然知道这一点,于是又问道:“难道一点物证也没有了吗?”
它就不信几百万的贪污案此时连一张纸的罪证都没有留下,全部被这老小子烧的干干净净。
陆尘飞闭了闭眼,似乎在努力回忆过往,突然他缓缓睁开眼道:“马天宇有一个账本,就藏在他家中的衣柜后面.......
对!没错,我确定......”
马达喜出望外,对华汉元示了了眼色,他立马知道该怎么办,敬礼之后离开了地下室。
“你们现在就打算去拿?”陆尘飞疑惑的问道。
马达点了点头,陆尘飞被抓马天宇定然有所防备,既然有所防备,一切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他都会转移,所以马达要抢在他前面,最好是让他猜都猜不出是谁拿了他的账本。
“来人,给陆科长换身衣服,军装就不要穿了,你虽然爱这身军装,但这身军装这辈子都与你无缘了......”
马达有什么说什么,这位陆科长除非有大能相助将他贪污之事摆平,不然的话再想穿上这身军装希望不大。
“这段时间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呆在一组吧,养好伤之后帮厨房打打杂,想比于总部,这里更安全。”马达关心道。
陆尘飞已经成了阶下之囚,马达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更何况这小子不坏。
从南京到上海,从上海到练祁河,在从练祁河回来,本来以为都是偶然,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有人设的局,而自己和张松正只是一枚棋子。
他似乎明白了张松正和自己为何会因为南京城防图的任务混在一起,也猜测到了章宁为何要将他们送到这危机四伏的上海站来,这最开始便是一盘棋,只是这盘棋的布局者是位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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