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越端起水碗:“敬你。”
既然县城能获取枪支,庄越准备跟运粮车一起走,三人便静心交谈。
庄越说:“上级的指示完全正确,提前筹划长期坚持,由于我的失误,作风简单,前期工作化为泡影,还是我对形势认识不足。当初我以为三齐镇过于偏僻,倾向去高岭,那里离沦陷区比较近,现在看来,我的轻敌给工作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有机会你向上级报告这个情况,如果我不合适,另外派人,我不怕困难,必须承担责任,将来造成······”
霍问打断他的话:“谈这个过早,我肯定向上级汇报,还是重新开始筹划布置,研究下一步的工作重点,知道鬼山吗?”
宋青说:“我知道,我家里已经做好准备,一旦情况恶化,去鬼山隐蔽。”
霍问说:“从地形上判断,鬼山可以囤兵养兵。虽然白杨寨横插一杠,鬼山在他们的侧面,我们可以绕出来,无非多爬几座山。其实白杨寨最适合安营扎寨,不然土匪也不会在那里落草,既然已经翻脸,以后有机会铲除他们,区区土匪不足为虑。我建议,想办法占据鬼山,把根扎下来,让他尝尝腹背受敌的滋味,一石二鸟。至于鬼山究竟如何,镇上的人都忘了那地方,没几个人去过,听说山里有鬼有野兽,大家都在传言,依我看,都是在磨闲牙,如果腿脚利索,我早去走一趟了。”
庄越说:“怪我呀,鬼子一旦攻破省城,高岭常秣两县不保,触角肯定伸到这里。”
霍问傲然道:“他们敢来,我们就干,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认准一点,小日本不可怕,不抵抗才可怕。”
庄越问:“镇长这人咋样?”
“口碑不错,不贪,没劣迹,镇子一向太平,平常没多少事情,看不出他有企图,你们宣传抗日他也没过分阻拦,应该是个懂道理的人,但我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霍问的话音越来越底,眼光开始游离。
庄越问:“我对他印象也不坏,我们一直在山里活动,他可能也没向县里报告,睁只眼,闭只眼,我想着有机会当面感谢他。”
霍问不知被什么触动,思绪飞出去,手里的烟杆一下一下敲打地面。
庄越说:“高岭危在旦夕,我们必须尽快发展武装,土匪已经抢在我们前面动手,三齐镇的局面随时发生逆转,我看那个姓赵的败类想趁火打劫,敢动我们就敢动三齐镇。”
“日本特务可能已经进来了。”霍问说起遇见老刀和蒋风成以及夜里的火堆。
宋青提议将放火这件事告诉镇长,霍问已经告诉过自卫队,自卫队的人说站岗的看见了,山民夜里取暖,不必大惊小怪。
霍问说:“我看不像,应该是特务发出的特殊信号,那个老刀很可疑,我觉得奇怪,又不明白奇怪在哪儿,夜里点火,有多大的作用,小日本离三齐镇远着呐。”
宋青说:“会不会特务知道国军要来运粮,给鬼子发信号,派飞机轰炸?”
霍问摇头:“要来早来了,小鬼子不富裕,飞机一般在前线使用,暂时飞不过来。”
宋青说:“国军来的晚,时间没衔接上。”
霍问说:“有可能,也没可能,鬼子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庄越说:“照这样看,粮食应该能按时运走,区区几个特务动不了粮食车,桥上哨兵一看就是精兵,百里挑一的,他们对运粮非常重视。”
霍问说:“既然镇里知道这事,国军也应该知道,放哨戒备,封锁山口,这样就说的通。”
庄越想想也是,那样的布防有一定道理。
霍问喃喃道:“凡事出意外必有妖,尤其当下,看来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行踪被日本人察觉,往县城路上不会遇到阻碍,如果运往省城可就难说啦,这批粮食不去百马,说明高岭有救。”
宋青说:“局势紧张,小心谨慎总比松懈散漫好。”
庄越用烟杆在地上比划:“国军布下重兵固守省城,高岭是其一侧,易守难攻,虽然川军死战不退,只可替省城抵挡一时。这种规模的战斗的输赢对日军有利,主动权在手,进可攻,退可守,川军只有一条路,死守。”
宋青说:“川军在高岭阻挡鬼子进攻,士气正旺,至少能给日军一些杀伤,后方的补给源源不断,小鬼子虽然厉害,也不会像抗战开始那样势如破竹。”
庄越说道:“日军战线越来越长,兵力捉襟见肘,鬼子多半采取多路进攻战术,大部分在佯攻,如果川军顶不住,佯攻变主攻。其实鬼子的目标还在省城,只要集中兵力力破省城,高岭腹背受敌,估计坚持不了几天。如果高岭失守,等于多出一把刀,这把刀戳进来,威力不可小觑。”
宋青说:“钝刀变菜刀。”
庄越说:“你找蔡小东明确一下,搞几条枪,不管用什么办法。”
霍问说:“刚才看见蔡小东在街上,这小子不赖,不掺合镇里的事,自卫队长也是镇长强加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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