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瞎子眼尖:“有人来了。”
庄越转身一看:“自己人。”
李春向哨卡伪军打听监狱,这事人人皆知何况伪军,他们就是干这个的,说一声来高岭赎人,一律放行,在日军授意下,伪军非常维护这门生意。来到监狱门外见到毫无生气的一群人,有人到此十几天精疲力竭,有人悄然逝去,有人绝望离开,只有少数带人出来的。
李春坐到其中与左右搭话,很快了解到一个情况,昨天夜里,从外地抓来一个犯人,人刚下车,夺枪反抗,死于乱枪。
会不会是西瓜,李春正琢磨时,远处跑来一个伪军,通知门口守卫,查一下今天登记的外县人,找出来扣住,没登记的也查,他指向大门四周。守卫说你去那边办公室,伪军说来不及了,马上查街,缺人手,转身跑远。
别人听到无动于衷,李春紧张起来,悄悄向后移动,若无其事走开,远远观查。
几分钟后,办公室出来几个伪军,懒洋洋的开始清查。路上出现一队日伪军,前面走着一个孩子,正是给他们菜饼的孩子。
见鬼了,这都能暴露,李春赶紧去找庄越。
小孩上街抓药,买吃的,一个侦缉便衣看到起了疑心,当场搜身,孩子害怕说了实情,这个实情半真半假,没提米瞎子。便衣把孩子带到侦缉队,让裴大赶上。利用耙子钓鱼他有参与,营救宋青的枪手逃脱,发现排水渠的秘密,裴大得到日本人的赞赏。
裴大认为有可能走露消息,赶到高岭商量对策,同时最后一次利用西瓜,专门安排日伪军在路上假装顺路同行,希望有人营救西瓜。
听说来了三个外地人,裴大产生联想,高岭宪兵队马上布置上街认人,通知各个部门全面排查。
米瞎子神色凝重:“这儿不保险,他们会来找我。”
庄越说:“请米兄帮忙打听打听监狱里的兄弟。”
“包我身上,等我。”米瞎子进屋取出一个沾满泥土的布口袋:“这里四十多个大洋,本来要捐给川军弟兄,因家事情耽搁,算我为抗战出力。”
庄越想了想,伸手接过:“跟我们走,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们负责背你母亲。”
米瞎子摇头:“从湖里走,湖那边直走三里外有一条沟,下沟就能离开县境。”
临走,庄越问:“手里有没有带响的家伙。”
米瞎子说:“你开了金口,没有就是有。”
庄越还回装大洋的口袋:“沾你的光,弄些炸药,手榴弹。”
米瞎子不拘泥礼数,伸手拿过:“懂了,好说,如何联系?”
庄越说:“去我的营地不方便,我找你,我不来,找你的人叫孙千。”
三人离开高岭,回到八家坟与苏槐明汇合。召集骨干谈论此事,苏槐明提出一个出乎意料的思路,耙子是否叛变!
在场的同志对耙子的身份、经历一无所知,仅从客观的角度分析,苏槐明的疑问不无道理,如耙子叛变,敌人的阴谋还会继续。庄越同意这个观点,一切皆有可能,地下人员基本单线联系,有利有弊,不敢保证耙子有没有第二条线。
庄越苦思苦想感觉比打仗还累,事不宜迟,即刻动身去见常丰,苏槐明带队去西门外的乱坟冈把蒋风成埋的枪支弹药起出来运往鬼山。
常丰已经向上级汇报,调查宋青牺牲的原因,准备通知庄越接受新任务,庄越及时赶来。
首先,常丰解释了苏槐明的怀疑,耙子没有与上级取得联系,这一点已经得到确认,其他同志也没有与耙子接触。最重要的一点,耙子没有叛变,常丰非常肯定,所以,下一步由组织负责营救耙子。
至于耙子怎么去的高岭,目前无法了解。
蒋风成在东城门外口摆棋摊,上嘴唇沾两个痦子,庄越听乐了:“学聪明了,有进步,是不是上级批准把他吸收进来?”
常丰说:“上级指示维持现状,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不许扩散,绝对保密。最近,南京要派一批特务来,蒋风成可能知道些东西,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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