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兴祖有苦说不出,跟皮六通过气,让皮六拿个主意,皮六只说了一个字,忍。
这天,赌场来了位不速之客,三齐镇镇长高天良。办完公事住下,吃饱喝足醉熏熏的来赌场消遣。蔡兴祖从房间出来,看一眼便转身走开,两人假装不认识。
借着酒劲,高天良上了赌桌玩的高兴,运气欠佳连输数把,酒劲上头,一下吐到赌桌,顺势把桌子掀翻,弄的臭气熏天。
蔡兴祖吩咐手下把高天良抬到后面客房醒酒,亲自动手清理污垢。蔡兴祖发话,给受到骚扰的客人补发筹码,输赢算到赌场账上,此举引来赌客怒赞,蔡大爷气派。
三言两语平息了小小的不愉快,蔡兴祖走到后面看望高天良,这么大的动静,回避只能引起别人猜疑。
高天良满脸通红,爬在床上朝地下呕吐,蔡兴祖让手下去打盆凉水,喊苦婆子弄些煤灰把地面铺垫,站在门口等他吐完。
高天良真的喝多了,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他来县里没见到皮六,因为皮六的门口留下危险的暗记。
半晌,屋里收拾停当,高天良睁开眼:“出事了?”
蔡兴祖面朝门口:“走风了。”
“谁?”
“裴大。”
“听说过,是个角色,老大的意思?”
“走不成,盯的紧。”
“你呢?”
“我一走,他必死。”
“裴大?”
“是他。”
“干掉!”
“不容易,你我不是他的对手。”
“这么厉害。”
“猪脑子。”
高天良流露一丝惊讶:“有暗桩?”
“嗯,我们把话挑明了。”
“引我出来。”
蔡兴祖叹气:“是这个意思,不过,他要的不是你,你不该来的。”
有人朝这边走来,蔡兴祖端起地上的盆,一盆凉水朝高天良兜头浇去。高天良把眼一闭,装起死狗,祝家年出现在门外,他心计颇深,在赌场派了暗探,他的堂弟。堂弟脑子有病,少一根弦,执行命令倒是一丝不苟,拿一点小钱下小注,不显山不露水。
高天良呕吐时,堂弟觉得有趣,悄悄溜走回到杂货铺,实际他待腻了借机回去睡觉。不料,祝家年上了心,马上赶来查看。
“听说有人搞事情,要不要我把人带走。”
“没啥,等他赔钱吧,敢砸我场子,活腻了。”
听到有人说话,高天良“啊”了一声翻滚下床,不停的打喷嚏。
蔡兴祖高喊:“来人。”
院门跑来两个看场子的家伙,
“看住,醒了让他赔钱。”蔡兴祖转身就走。
祝家年跟出来:“啥人?”
蔡兴祖说:“醒了再说吧,让祝局长受惊,赌场经常有这种事,您玩您的。”
“需要帮忙招呼一声。”撂下一句客气话,祝家年直接去了侦缉队。
祝家年离开杂货铺去赌场的时候,杂货铺外面来了三个人,庄越,木匠,蔡小东。
游击队进入湿地,隐蔽在芦苇深处,日军不可能进去扫荡,只能加强铁路以南的防御,抽调各地伪军建立几十个了望台,准备把游击队困死。
庄越只待了三天便摸了出来,带着木匠、樊不离、郑秋水、赵志敏四人在八家坟见到了蔡小东。蔡小东带来两个坏消息和一封密信。
蒋风成殉难,百马失守,庄越愣怔了好一阵,久久不语。
百马沦陷,三齐镇的日军可以腾出手专门对付山里的根据地,那里有许多逃难的老百姓,面临的困难越来越大,百马可以绕到鬼山侧后方,必须尽早做出部署。他命令郑秋水和樊不离立刻回山,赵志敏回秘密营地通知苏槐明。
庄越和木匠化装成芦席贩子,挑起担子从北门进入县城再奔西门里,找到那个杂货铺的巷子,蔡小东已经到了,做了个手势,就是这里。
担子放到门外,庄越走进铺子:“掌柜的,收芦席吗?”
堂弟说:“不收。”
庄越说:“价钱不贵,您这铺子货不多,正好把我的货搁这儿。”
堂弟说:“小本生意,没本钱。”
庄越说:“代卖也成,您掂量掂量,不指望发财,赚口吃的。”
“关门了,过几天再来。”堂弟挥手撵人。
庄越知趣的出门,堂弟站在门口盯着,看着两人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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