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业请游击队进村休息,安排饭菜,庄越婉言谢绝,队员自带干粮,留在村外加强防御防止意外发生。庄越建议赶早不赶晚,争取黄昏前转移一批,能走多少走多少。
朱守业提出一个要求,派人把小儿子抓起来,因为这个败类,朱守业只能偷偷摸摸送人,现在可以放开手脚转移。
朱守业深明大义,庄越感动不已,派耗子和郑秋水随老人进村将朱承富控制住。
庄越问:“山里有存身的地方吗?”
朱守业笑道:“未雨绸缪,我的大儿子早就勘察过,准备的不是一天两天,高岭失守前已经找到一处场地。”
朱守业带两人进村,佛三爷返回留心亭与众人告别而去。
游击队员聚集留心亭休息,吃干粮。庄越向大家讲述半石湾的状况。樊不离认为,鬼子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显而易见半石石湾面临一场劫难,大家一致同意他的判断。
关于鬼子来的兵力,李春判断最多一个小分队略强,鬼子依仗武器装备,一旦进入半石湾,半石湾将成为一个坚固的堡垒,易守难攻。
庄越抛出一个问题,半石湾地处偏僻,除了粮食,不具备战略要地的基础,没有任何战备资源,鬼子为什么看中它?
这个谁也说不上来。
木匠说:“别管那么多,撑死十几个小鬼子,打了再说。小日本欺负我们没枪没炮,出动一个中队算扫荡,一个小队可以横行,明天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
这一点得到大伙认同,游击队人手一枪,大半还挎一把驳壳枪,弹药充足。
庄越做出部署,今晚加强戒备,樊不离和木匠去路上侦察,寻找合适的埋伏地点。
李春说:“外面打不如在村口打,现成的房子,进村吧。”
庄越说:“现在进去不行,村里正在转移,我们露面容易引起慌乱,明天少不了一战。老樊去侦察地形,如果外面有合适的地形,打起来更容易,村里容易被包饺子。”
咸豆说:“外面也不好打,鬼子不好打,打头打不到尾,粘上就麻烦啦。”
庄越说:“我大概观察过,半石湾好像处处能守,但每一处都有缺陷。你们看西边的麦田,如果鬼子进来,我们守那里都危险,包括这个亭子,鬼子通过麦田绕过去包围,最好在外面想办法。”
蔡小东说:“要是没有麦田,咱们守住亭子,一万个鬼子也过不来。”
苏槐明说:“幼稚。”
庄越没打算让蔡小东随队行动,他死活跟来,非得打一次仗才肯罢休。
咸豆说:“你把麦田搬走也守不住,鬼子有掷弹筒,小钢炮,一打一个准。“
李春说:“我看,麦田最理想。”
庄越说:“还是老兵有见识,我们吃亏吃在人少,没有打过野战。假如鬼子遇到阻击,这条路中看不中用,鬼子不会老老实实从路上进攻,反而麦田活下来的机会更大。”
听到最后一句,咸豆眼圈发红:“我没想活到现在。”
蔡小东心宽:“有我呢。”
太阳西斜,大地披上懒散的光辉,啪啪,远方传来两枪。
苏槐明下令:“准备战斗。”
“我去前面看看。”
庄越提枪向前冲,半路上遇见樊不离,樊不离喊道:“鬼子,鬼子来了,回去,回去。”
庄越正要询问详情,樊不离却朝麦田狂奔,庄越心里一惊,樊不离的行为说明鬼子比预计的要多,木匠没有撤回,樊不离准备侧翼接应。
木匠确实与鬼子遭遇。
樊不离担负观察地形的任务,走的慢,木匠一路小跑两里多地拐过一个弯,前面路边有一座小土丘。木匠放下大枪取出烟袋,迎面有风,猫腰敲响火镰引燃艾绒,将艾绒放在烟锅上猛吸几口,惬意的吐出浓烟,一团团浓烟瞬间飘散。一锅烟抽完不过瘾,又来一锅,这次抽的细,一边眺望一边喷云吐雾。侧后方似乎有动静,他以为是野狗野猫之类的畜牲漫不经心转过身,一个鬼子狞笑着提枪走来,一瞥之下,远方还有人影晃动。
十多个鬼子行走在荒野上,拉开长长的一列队伍,打头的鬼子早就发现木匠,以为乡下赶路的百姓,想捉个活的,木匠转身时鬼子才看见地上的长枪。千钧一发性命攸关,比快,当然木匠快。鬼子抬枪时,木匠抽出驳壳枪将近在咫尺的鬼子打出一个血窟窿。
此刻无法原路返回,木匠拖枪窜过路面一头扎进对面草地,子弹从头顶嗖嗖飞过,顾不得满脸灰土,爬起来架枪还击,路面高出一块,打起来非常顺手。
樊不离听到枪声向前跑,枪声逐渐激烈,至少四,五条三八大盖,木匠也使用的三八大盖,这是跟鬼子干上了。奇怪,樊不离没有感受到子弹掠过,接近弯道才看见荒野人影晃动,马上扣动扳机吸引鬼子火力。
路上出现新的火力点,几个鬼子默契的调转枪口,很快察觉遇到劲敌。木匠和樊不离久经战场,枪法准确沉稳冷静,一枪一枪跟鬼子对射,鬼子不敢大意,双方陷入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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