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丰性格沉闷不喜人多势众,升官后四个贴身警卫形影不离想低调都难,尤其不爱逛街。现在好了,带个时髦女子逛街格外引人注目,好事者想入非非。女子自报家门,自称小暖,出身青楼,檀项风包下整月。小暖性格干脆说话直接,常丰没有厌恶之心,相反客客气气以礼相待,令小暖非常开心,一趟逛下来购置满满一架子车物品。路上遇见刁可成,刁可成请他吃酒,地点定在六喜铺,就是以前的三鲜饭庄,改换名字后维持会经营,常丰答应先忙完手头的事。
回到临仙茶楼常丰没进门,指挥警卫把东西搬进去,小暖特意向常丰曲膝施礼,请他进去坐,常丰婉言谢绝。
常丰回家与庄越碰面,很快出来去维持会处理日常事务,临近黄昏赶到六喜铺赴宴。常丰落座,刁可成吩咐上菜,两人有过交往当下也不客套。
刁可成顶替裴大担任侦缉队队长,初来乍到没有根基急需建立关系,说上话的只有常丰。他查过常丰的档案履历,常丰为人本分,知足,能在云诡波谲的环境独善其身必有过人之处。还有一点,从不节外生枝,这一点非常重要,常丰不参日常事务以外的活动,名下的产业临仙茶楼乏善可陈,也许和身体有关精力有限,总之此人可交。刁可成深知自己不善官场周旋,以后拜托常丰的地方肯定不少,所以主动诚意交往。刁可成这次需要配合檀项风为打捞七星潭,特意沟通此事,常丰对七星潭很感兴趣,刁可成的介绍使他了解到更多内容,细节,讲到皮六之死,裴家兄弟的下场,两人不胜感慨世事无常。刁可成属于兔死狐悲,为自己的前程担忧。
场面话该说还得说,常丰说:“你不该趟这个浑水。”
刁可成如遇知音,千言万语全在酒里,他没有选择,在南京接受审查九死一生。由于平日人缘不错,上司力保,行动失败改为失职,告别安稳的日子得到立功赎罪的机会。两人把酒言欢到晚上,常丰邀请刁可成去办公室喝茶,进一步深入交谈。
第二天,小暖找到常丰带来一张图纸,檀项风委托县里打造一副精钢百抓钩。
常丰将小暖送出门外,回来时刁可成告诉他,此物为武林人士专用,檀项风要它打捞七星潭水下的箱子,常丰心里有了数,蔡兴祖暂时安全。
常丰想起一事:“一个无人涉足的水潭,起这么好听的名字?”
刁可成说:“蔡兴祖交代,他师父自己起的,武林中人喜欢卖弄,跟文人一个德性。”
常丰问:“确定水下有宝物?”
刁可成说:“千真万确,蔡兴祖交代,他和皮中意、高天良盗取的财物每一样都价值连城。宗台镜精挑细选,精品收藏,其余的出手卖掉。高天良官运亨通,皮中意改头换面混入官场全凭银子开道,这个宗台镜真不简单。宗台镜不姓宗,姓谵,以宗门为姓,称得上神出鬼没。裴先生为此丧命,说起来,值,也不值。他前脚走,日本人马上搜查他的住所起获不少资料,单凭隐瞒不报这一条够死几回的。”
常丰说:“有去无回。”
刁可成说:“注定的。”
常丰说:“这个百抓钩看起来简单,操办难度不小,依我的经验,材料是个大问题,那里找上等精钢,再一个,本县匠人所剩无几,得费心找找。”
刁可成说:“省城有材料,找日本要。”
常丰说:“即使打造完毕,你肯定要走一趟山里,此事从长计议,千万小心,避免惹火烧身。”
刁可成说:“我也这个意思,凡事请檀项风定夺,好歹他说了算,我是怕了,沾不得的东西千万别沾。”
常丰鼓励道:“咱们互相通气。”
白天,常丰依旧忙忙碌碌,抽空回趟家,告诉隐蔽在家的庄越所了解的情况,蔡兴祖被捕,必须营救,想办法了解檀项风其人。
庄越说:“放心,咱队伍有人。”
满怀信心返回刘村,庄越单独找蔡小东谈话,听到父亲被捕,蔡小东悲痛万分。
蔡小东压跟没听说过宗门宗台镜,更别说檀项风,蔡兴祖从未向儿子提及师门渊源,传授两个孩子稀松平常的拳脚,否则蔡小东也不会拜师老臭虫。提到老臭虫,或许老臭虫知道不为人知的隐秘,蔡小东挠头,这个师父没处找,来无影去无踪,行为处事与独行大盗类似。
庄越告诉蔡小东,上级命令营救蔡兴祖,组织营救,我没听错?蔡小东诧异,难道父亲是自己人,庄越实话实说,不清楚。
关于七星潭藏宝,蔡小东没感到奇怪,很早以前就隐隐猜到父亲藏有东西,没想到竟然价值连城。
蔡小东认为檀项风辈份高,门派隐秘,一般武林人难以接触。战前或许有办法查询,南北武林相通,常有武林人士相互走动交友切磋。眼下鬼子横行,武林高手很少露面,即使查访到高人也不一定知道内情,县城消息闭塞与外界少有联络。
两人琢磨来琢磨去竟无头绪,愣了半晌,蔡小东拍拍脑袋,小方在呀,他可能知道的比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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