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关的地方是这村子的村支部,老头儿敲响了院子里的钟,那钟发出一种沉闷的‘当当’声。不一会儿,就听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脚步声停息以后,老头儿打开了门,嚷道,你们几个给我出来!
来到外面一看,我不由低‘呼’了一声,只见院子里黑压压挤满了人,这村子里人还不少,看样子全村的人都出动了。
老头儿伸手朝我们指了指,叫道,“就是他们干的!”
“草,弄死他们!…”
那些村民大呼小叫。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赵村长往前走了一步,问道,谁是村长?
“我就是。”那老头儿说。
“偷尸体的事是我指使他干的。”赵村长指了指赵阴阳,然后又指了指我们,“跟他们三个没关系…”
赵村长掏出一叠钱,说他跟赵阴阳过来除了送还尸体以外,还有就是赔罪的,如果难消众怒,就拿他跟赵阴阳两个人开刀,不要牵连到我们三人。那赵阴阳躲在赵村长身后,浑身不停的哆嗦。
老头儿一口唾沫吐在了赵村长脸上。
“你干什么?!”我眉头一皱。
“干什么?”老头儿道,“偷老三家儿媳妇尸体的事先不论,你们刨我们高家村的祖坟,这事儿是钱能解决的吗?”
“啥?!”
我们几人都愣了。
“啥什么啥?前几天高老三儿媳妇的坟跟我们高家祖坟一起发现被刨的,不是你们干的是谁干的?!”
听老头儿这么一说,赵村长先是皱紧眉头,一言不发,随后猛然回过身‘咣’一脚踹在了赵阴阳身上,“你他妈刨人家祖坟啦?!”
“我…我…”
“是不是你干的?!”赵村长怒问。
“我…”赵阴阳突然一挺脖子,“还,还不是你指使我干的?你有胆子承认指使我偷尸体,怎,怎么没胆子承认指使我刨人家祖坟?!”
赵村长气的浑身直抖,瞪大眼睛盯着赵阴阳。怪不得赵阴阳这混蛋怕成那个样子,原来他不仅偷了这高家村的尸体,还顺手牵羊刨了人家的祖坟。
“你他妈是人吗?!”杨书军怒道,“赵村长好心好意保你,不让报警,自己承担责任,说指使你偷的尸体,你反咬人家一口!”
“我,我怎么不是人啦?”赵阴阳一张脸憋胀的通红,指了指杨书军,对那老头儿道,“高村长,刨你们高家村祖坟的也有这家伙,主要就是他动的手!”
“放你娘的屁!”杨书军猛一跺脚。
“草,揍死他!…”
几个村民一边骂一边撸袖子要对杨书军动手,被老头儿伸手拦住了。
老头儿阴沉着一张脸,指了指我跟白小姐,“那他们两个呢?”
“他们…他们跟这姓杨的是一伙儿的。”赵阴阳指了指白小姐,“就是这女的,跟我们村长联起手倒卖古董,村长听说你们高家村有座祖坟以后,认为里面肯定有宝贝。两个人一合计,让我偷尸体的时候顺带着把你们祖坟给刨了,然后这女的派的姓杨的来给我做帮手…”
“草!…”
“草你奶奶!…”
赵阴阳话还没说完,赵村长跟杨书军便一左一右朝他扑了过去。
“住手!”我拦住了二人,问赵村长道,“赵村长我问你,你现在还要承担责任维护这赵阴阳吗?”
赵村长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维护个屁,我现在恨不得揍死他,我真是瞎了眼,认错了这驴踢的玩意儿!”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冲那老头儿道,“大爷,报警吧,是非曲直,这赵阴阳说了不算,我们说了也不算,报了警,到底是谁刨了你们高家村祖坟,到时候自然水落石出。”
老头儿‘哼’了,朝身后指了指说,你得先问问他们干不干,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村子又偏又穷,村民却一直都住在这里不肯搬么?…老头儿说,他们高家村的先祖是明朝的一个官员,治理黄河立下大功,死后魂归故里,皇帝亲笔题字令人雕了块碑,并且刻写上他的功德,立在了坟前。这是他们高家村世代人的荣耀,高家村的人世代居住在这里,为先祖守灵。由于交通不便,贫穷落后,政府多次动员他们搬迁,但没有一户村民肯搬。如今祖坟被刨了,可想而知这些村民是有多愤怒。老头儿认为,报警被抓起来判刑不足以弥补刨他们祖坟所犯下的罪孽。
“村长,动手吧,把他们乱棍打死,责任我们一起担着…”那些村民纷纷道。
“你们就听这混蛋这么一说,就相信他的鬼话啦?”杨书军指了指赵阴阳,“你们也不想想,要真是我们干的,我们会跑过来送死?天底下有这样的蠢货吗?”
“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一个村民叫道,“你们偷走死尸,现在又送回来,还不是不怕被打死?你们这村长都承认了,他指使偷的。偷尸体的这人也承认了,我们祖坟是他刨的。你们一看事情败露,就全部不认账,都把责任往这人身上推。”
那些村民摩拳擦掌,纷纷怒骂,看情形,只要这老头儿一发话,他们就会一拥而上,把我们捶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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