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哭笑不得,“不用移床,那什么…”
“放心放心,我这旅馆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的,可以尽情折腾…”
看老板移床那一套老练娴熟的动作,我估计这旅馆可能经常有情侣来投宿。
“我觉得杨叔肯定到过这镇上。”从旅馆出来,我对白小姐说。
“哦?”
“而且他还住过这家旅馆。”
白小姐眼睛一亮,拉住我的胳膊,“你是不是在旅馆里发现什么,或者感应到什么了?可是,你刚才询问,那老板说没见过杨叔啊,难道他在骗我们?”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你看刚才那老板,那么不靠谱,而且一脸的贱样,我估计是跟杨叔传染的…”
白小姐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以后,松开手拍了我一下。
两个人肩并肩沿着青石街继续往东,来到一座石桥。桥头两棵垂柳,比肩而立,桥下的小河清澈见底。站在桥上,有一种来到江南水乡的感觉。过了石桥走没多远是一家殡葬用品店,门上方挂着黑布,门两旁钉着两朵褪色的纸花。因为师父是做纸活儿卖殡葬用品的,所以,我见到殡葬用品店总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殡葬用品店再往东不远就出镇了,这里十分安静,没有游人。
“走,我们去这店里问问。”我挥了挥手。
店里黑乎乎的,西南角有一扇敞开的后门,店里靠墙立着一排花篮,还有花圈等等纸物,一个包着头巾的妇女,应该是老板娘,正坐在柜台里面打盹。妇女身后的架子上,满满当当摆着香蜡,草纸等祭祀用品。
“要买祭祀的东西,还是订纸活儿?”妇女听到动静,睁开眼看了看我们,急忙站起来,殷切的问。
我禀明来意以后,妇女脸往下一拉,摆了摆手说,没见过这人。
“走吧。”白小姐说。
我摇了摇头,正打算转身跟白小姐出店时,无意间朝那后门瞥了一眼,只见门外的院子里摆放着许多扎好的纸人框架。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给戳了一下一样,猛然一动。
“老板娘,你这店里也做纸人么?”我朝后院指了指。
“嗯?”那妇女不耐烦的说,“当然做,哪个殡葬用品店里不做纸人?”
“我可以去你后院里看看么?”
那妇女眉头一皱,看了看我,“去后院看什么?”
“我…我忽然打算买几个纸人,回去烧给我太爷爷,让它们到阴间跟他老人家作伴儿,服侍他老人家。”
那妇女立马换了一副态度,满脸堆笑,“好说好说,你要买什么样的?童男童女,老头儿老太太…你想要什么,我们就能做出什么。”
“我们先去后院看看吧,看看再确定做什么。”
那妇女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带我们去了。来到后院,我蹲下一看,果不其然,这些纸人都是用芦苇做的!芦苇在水里泡软以后,会有很强的韧性,可以弯成任意形状。眼前这些纸人的做工,和我们在高家村所见到的那纸人的做工一模一样!
我看向白小姐,只见她脸上微微有些变色。
我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的捏了捏跟前一只纸人框架,对那老板娘道,“你们这纸人是用芦苇做的呢。”
“嗯,芦苇。”
“做纸人的芦苇是从哪里弄来的?”
“过河买的。”
“过河?过河从哪里买的?”
那妇女有些不耐烦了,但为了做我生意,还是强笑着回答我的‘提问’。
“黄河北边有个高家村,村子前头有一片芦苇荡,我们这芦苇就是从那里买的。”
我心里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喔…像真人一样大的纸人你们做不做?”
“当然做,你要男的还是女的?”
“不忙,等一下再说,老板娘我问你,最近有人从你们这儿买真人一样大的纸人吗?”
妇女挠了挠脸,“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随便问问。”
“前段时间…是有个人从我们这儿买了个纸人。”
“哦?”我眼睛一亮,“那人是谁,住在哪里,你知道么?”
那妇女终于不耐烦了,两手一摊,“我哪知道那孙子住哪里?我们镇这么大,外来人这么多,就连我们镇上的人我都一大半不认识!我说你这人做采访呢么?买纸人就买纸人,怎么这么多问题?”
我笑了笑,起身冲白小姐挥了挥手,“算了,雨馨,走了。”
“哎?我说你这人,你不是要买纸人么?”
我不愿跟那妇女纠缠,点点头道,“行吧,多少钱一个,我买。”
“一个五百,先交二百五的订金。”
“什么?”我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先交二百五的订金。”妇女没好气儿的说完,手朝我一伸。
“你这里的纸人是当真人卖的么?”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就这么说话呢,这么贵,我才不买,本来也没打算买,雨馨,我们走!”
那妇女一把扯下头巾,‘啪’一下扔在了地上,“好啊,闹了半天,你个孙子原来消遣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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