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都绷的紧紧的,正全神贯注朝着那铁栅门走着,被雨馨突然这么一拉,本能的一哆嗦,猛的顿住了脚。雨馨也被我的反应给吓到了,往后退了一下。
“怎么了?”我左右望了望,低声问。
“我…”雨馨看起来有些局促。
“咋了?”我又问。
雨馨头一低,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我…我想上个厕所…”
我长长出了口气,抚抚胸口,笑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发现什么了呢…”
其实我也有点内急,紧张造成的。
“哎呀,笑,笑…”
雨馨低着头,轻轻跺了两下脚。
“好好,不笑,走吧,我陪你去。”
雨馨没说什么,轻轻‘哼’了一声,两手搓着衣角,低头转过身,朝着来路走去。厕所在我们先前绕过的那花池的正西,紧靠着焚化车间的外墙,女厕的门口,抬头正上便是那烟囱。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站在这地方,隐约仿佛闻到一种怪怪的气味儿,酸溜溜的,再者,由于没有风,再加上安静,气氛格外压抑沉闷,似乎有一种黏糊糊的气息,沾在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感觉痒痒的,恨不得用手挠一挠…
虽然我跟死人打过不少交道,但像殡仪馆这种地方,却很少来,晚上更是一次都没来过。
为了缓解心里的紧张,我半开玩笑说,“如果害怕的话,我不介意陪你进去…”
“我踢你哦!”
“呵呵…快去吧,我也去方便一下。”
“你…你别到处跑哦。”
“放心吧…”
目送雨馨走进厕所,我便朝男厕走去。男厕就在女厕的隔壁。这殡仪馆的厕所是那种沟槽式的,长长一条沟,贯通每一个蹲坑,估计是连通向殡仪馆后面那条臭水河的。像这种厕所是冲不干净的,沟底积着不少秽物,以及成团的,干结的手纸。
由于担心雨馨害怕,我匆匆方便完,舀水洗了洗手,站起身,正要朝外走时,我忽然听到外面隐约有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轻,‘嚓嚓’的。我没当回事,以为是雨馨,抬脚就往外走。这个时候,就听隔壁传来雨馨的声音,“阿冷,是你吗…”
我就像当头被人浇了盆冷水,从头顶一下子便凉到了脚心。雨馨还在厕所里,那外面走路的是谁…
那脚步声还在响着…‘嚓嚓嚓…’,这样仔细去听,感觉好像不是脚步声,而是虫子吃树叶的那种声音,又像是某种东西在咀嚼食物。猛一听,那声音好像距离厕所挺近,但仔细听的话,又仿佛是从远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见我没回应,雨馨可能也怕了,隔壁没了动静。那声音还在响着…我咬了咬牙,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缓缓从口袋里摸出一道冰符,用脚尖点着地,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的朝门口走去…
当我快到门口的时候,那‘脚步声’突然间消失了。我一捏拳头,大喝一声便冲了出去,放眼一望,院子里空荡荡的。
“雨馨?”我叫道。
“我在这里…”
“别怕,出来。”
雨馨小心翼翼走出厕所,脸色白白的。
“阿冷,刚才那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两只眼睛瞪得像铃铛一样大,我弓下腰,在地上查看着…突然,我发现在距我大概两米多远的地方,钉着一块铜钱大小的东西。我走到跟前,俯身用手轻轻一触,那东西就碎了…用手沾了一点碎物,放到鼻子旁闻了闻,我眉头一点点拧了起来…
“这是什么阿冷?”雨馨小声问。
我摆了摆手,扭过头,目光落向那焚化车间…
“来…”
说完,我站起身,招了下手,当先朝那焚化车间走去。来到门口,我试着推了下门,纹丝不动,紧锁着的。
我心里面转动着念头,目光顺着墙壁朝北望过去。
“雨馨,跟我来…”
雨馨跟在我后面,沿着屋墙一直走,来到那灵堂的门口,两个人都愣住了…那门居然是开着的…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这门明明是锁着的,然而此刻,却开了一条缝…
我和雨馨两个对视一眼,从对方眼睛里,都看到了惧意。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就快子时了。顺着门缝用手机照进去,只见这灵堂里黑乎乎的,仿佛飘浮着雾气,隐约有一种阴冷的气流从门缝里面吹出来…
竖起耳朵听了听,里面没任何动静。
我心里面惴惴的,嘴上却安慰雨馨道,“别怕…”
说着,用手一推,那门‘咯呀呀’的往后退去。我侧着身子,拉着雨馨的胳膊,当先跨进了灵堂里…
这里,就是我们白天所见的,传出哀乐,举行丧礼的地方。这灵堂空旷而又阴森,斑驳的墙壁上,钉着白色的布,此外还装有两个喇叭。置身在这灵堂里,连呼吸声都能听到回音。
灵堂北边的墙壁上,镶嵌着一块很大的黑板,上面还有没擦干净的字迹。黑板两边悬挂着挽联。而灵堂南边的墙壁上,则镶嵌着一道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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