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城外,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还未打响便已结束。
午时一刻,护城河上的火势渐灭,耶律齐吩嘱耶律风云等人重新搭建了栈桥之后,大军冲出了惜春城,一路横扫来到了南疆将士的阵地。
只不过,他们看到的是另一道熊熊燃烧的大火,几里长的松枝伴着十架重驽在火油的助势之下,燃起大火,大火再次阻断了惜春大军的去路。
闻信赶过来的耶律齐望着长长的一道火墙,忧心忡忡地说道:“李夜呀李夜,你究竟想跟我说些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开阳的阻击时辰已过,还是出去跟耶律齐两人的惺惺相惜。
李夜放弃了对惜春大军的二轮齐射,趁着漫天风雪,悄然而去。
若不是眼前这道火墙证明这里曾有大军来过,否则在大雪之下没人会相信一个时辰之前,这里埋伏的南疆将士,曾阻断了惜春二万兵马的冲锋。
兰无敌也赶了过来,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墙,摇摇头说道:“这些南疆人想做什么?”
耶律齐看了他一眼,转身跟耶律风云说道:“风云你跟乌将军率领这二万人马去开阳,记住先让暗哨探路,大军跟在后面,一切小心为上。”
“这会过去,还有用吗?”耶律风云轻声问道。
抬头看了看天空,耶律齐无可奈何地回道:“无论怎样,总是要去看一下,下关我们已经错过一回,再不能让开阳的将士们寒心了。”
耶律风云点点头,看着乌长天说:“乌将军,让大家结集,将这火墙推出一条路,大军增援开阳城。”
“记住,到了开阳城先别急着回来,等我的消息。”耶律齐想了想不放心,跟耶律风云吩嘱道。
耶律风云重重地点头。
......
下关城外。
月天狼领着受伤的月蒙,站在李夜之前带兵设防的地方,看着白茫茫的荒原,心里竟然有一种荒诞的感觉。
如果不是死伤了近二千的将士,他怎么也不相信一天之前,这里被南疆将士筑起了一道钢铁防线,自己的副将月拉齐重伤不治,当场丧命。
不过眼下他心里却有一丝庆幸,毕竟从收到的消息来看,下关的伤亡是最少的,最坏的结果就是死了一位守将,如果王庭问罪下来,也轮不到自己去背这黑锅。
用不到二千的伤亡,换来下关的安定,怎么看,在他眼里都是一合算的。
只不过让南疆的大军莫名奇妙的袭击一通,这个冬天整个下关的将士都会在提心掉胆中煎熬,不会再有之前那样歌舞升平的日子了。
望着阴沉的天空,月天狼狠狠地啐了一口,回头看着月蒙说:“自今日起,每天派出暗哨到城外五十里的地方打探,再不能莫名其妙地挨打了。”
还裹着伤口的月蒙点头回道:“将军放心,我回头就去安排。”
“看来开春后的这场战争,不是那么好赢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月天狼跨上战马往下关城内奔去。
......
将近未时,治泽平明率领大军来到了城外受袭的战场,看着一地的残肢断臂和满地的死伤的战马,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
他万万没料到,只是因为自己一个错误的决定,造成
一万多将士的伤亡,完整回到开阳的将士不足八千,这是自他从军以来最惨的一次,以至于他甚至不知该如何跟汗王治泽索谷交待。
五万大军伤死超过了四分之一,他感觉头大如牛,按这样下去,他都不知道开春之后的战事要如何进行下去。
将士的死亡,是任何一个将军都不愿意去对面的事实。
“将所有受伤的将士抬回城里救治,再派人将阵亡的兄弟们带回去火化,便来年开春再送回部落安葬。”
无可奈何之下,治泽平明发跟治泽天和乌那独狼发出了指令。
即便战死沙场,也要魂归故里,这里草原诸部的传统。
“另外,从今日起,派出喑探,我要知道城外六十里地每天的情况,一天都不能少,不论刮风还是下雪!”治泽平明沉声说道。
乌那独狼和治泽天点点头,两人挥挥手跟自己的亲兵,传令去抢救战场上的伤员。
开阳一战,以草原铁骑大败而告终。
......
惜春,耶律齐已经领着耶律燕跟兰无敌回到了城主府,耶律看着两天的战报沉默不语。
“惜春城外这一仗跃然没有打起来,但增援下关的将士伤亡过半,很多将士即使是养好了伤,也无法再上战场,这一仗我们是大败,真是无颜面对汗王和二个部落的将士。”
长叹了一口气,耶律齐冷冷地说道。
兰无敌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却又有力无力也回道:“还不知道开阳的情况,如果那边再失利,这回我三镇的守军算是大败一场,即便是当初占领三镇时,也没有死伤几人。”
耶律齐闻言剑眉缓缓挑起,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自言自语道:“现在比较,有何意义?从哪般若寺的和尚来过后,一切便变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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