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帆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幽幽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那记者坐在角落里，戴的帽子压得很低，只露出眼睛以下部位。
白季帆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人。
当初在祝靖炜那件事上断章取义造成他和柳时被全网攻击的狗仔嘟嘟。
可是他分明把这人拉进黑名单了。
这样刁钻的问题让场内寂静了一瞬，顿时数十双眼睛都盯住白季帆的脸。
白季帆暂时把那些乱八七糟的想法抛到脑后，就轻咳一声，淡笑道：“首先，我都不知道我母亲要回国了，这位记者朋友的消息很灵通。其次，我爷爷对我家丫头很满意，我相信我的母亲也会如此。”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狗仔嘟嘟，眸中似笑非笑，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狗仔嘟嘟扯出个笑，不再提问了。
他是知道一点白季帆妈妈的状况的，这问题的本意是想让他出丑，谁想到……白季帆居然搬出了他爷爷？
这样看来，他还是一会先走为妙。
招待会接近尾声，屏幕上被‘我家丫头’四个字刷屏。
而柳时的小粉丝们更是在之后直接叫柳时为‘丫头’了。
柳时本人坐在剧组的角落里，自然看到了也听到了。
男人淡笑宠溺的模样让她的心跳加速，脸上也窜起来几朵红晕。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尔后退出了直播。
不能再想了。
“时时啊。”简琪从外面小跑进来，悄悄把一片东西塞给她，“我刚借到的。”
柳时把那东西攥在手心里，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了，跟谁借的啊？”
“谢棉。”
柳时微愣，轻轻笑了。
上一次来姨妈，谢棉给她泡红糖水，这一次，借给了她卫生巾。
她俩还蛮有缘的。
简琪也跟着笑起来，隐去了谢棉即将离开剧组的事情。
*
记者招待会愉快地结束了，事后白季帆还给每个记者发了点小礼物，以便请他们日后多照顾柳时。
这群记者都是跟拍了白季帆好久的，对他厌恶他们的情绪自然很了解。如今他放低了姿态，让他们又是惶恐又是受宠若惊，一个个拍着胸脯的保证肯定好好照顾夫人。
狗仔嘟嘟也有礼物，这让他松了口气，看来白季帆是没有认出他。
正打算混在大队伍里出去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紧接着是道稀松平常的声音。
“白总有请。”
狗仔嘟嘟：“……”
完了。
他只有这一个想法。
*
首都国际机场。
虽是夏季，机场内的空调却让人神清气爽。
大厅里人来人往，一个戴着墨镜穿着墨绿色裙子的美妇人穿梭在人群中，她的身边跟着一个白裙子的小姑娘。
美妇人挎着包，小姑娘拖着行李箱。
美妇人红唇紧抿，小姑娘粉唇微翘。
美妇人气场全开，小姑娘安静柔和。
“白芷。”
美妇人目视前方，冷漠地唤了一声。
白芷连忙跟紧了她，“夫人。”
美妇人哒哒地踩着高跟鞋，“阿帆知道我们回来了吗？”
白芷低眉顺眼地答：“季帆哥应该不知道。”
美妇人突然停了步子，朝白芷看去。
那双眼睛即使被墨镜遮挡住，白芷依然觉得心悸。
美妇人瞧她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勾唇一笑，“你这样子倒和那个小姑娘挺像的，怎么你就得不到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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