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钉、项链、手表都被他们拿走了,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否天亮,就茫然地坐在这,从一开始数。
“二百一十六……八?是几来着……”
不记得了。
她索性不去数了。
小手覆上肚子,柳时慢吞吞起身,第N次打量这个杂物间。
地方不大,除去那些零七八碎的,撑死容纳十个人。
土豆白菜堆放在角落,还有几个大麻袋,另外就是些木头和工具,都是农民人家常用的东西。
柳时站在墙角那一撮灰面前,突然想起在车里时听到的妇女和汉子的对话。
黑的那个要给他们的儿子富贵生孩子,而她要做粗活。
因为妇女嫉妒。
狠狠一咬唇,她下定了决心,蹲下身去。
那双被白季帆细心呵护保养极好的手穿过尘土,然后捧起灰,往自己脸上抹。
飞扬的尘土呛得柳时咳出声,她尽量屏住呼吸,一张俏生生的脸很快变得灰头土脸。
不够,还不够。
她又捧起灰,垂头抹上自己的头发。
这次灰尘更多了,浮灰钻入柳时的鼻尖,让她忍不住地咳起来。
咳着咳着,她的眼眶就红了。
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柳时缩在那儿,抱成一团,像是只小小的虾米。
她埋头在双臂中间,累积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崩溃而出。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滴滴落在尘土上,印出一朵朵深色的小花。
柳时边小声的哭,边把湿了的土抹在自己的脸、头发还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因为天气太热,她穿了短袖和短裤。
曾经让她觉得很满意的皮肤和体重现在简直是在宣告生命和清白的倒计时,柳时哽咽着将泥土抹上自己的腿和胳膊。
白季帆一定会找到她,他那么聪明。
在这之前,她一定要活下去。
带着孩子一起。
这里面很干燥,没有湿润的泥土,脸上的浮灰一蹭就掉了。
根本不行。
柳时咬咬唇,眼睛在杂物间四处乱扫,最终定格在那一堆沾着土的土豆上。
眸中闪过一抹挣扎,她踉跄着起身过去,闭上眼拿着一个土豆在脸上狠狠蹭着。
粗糙的表皮摩擦着细嫩的肌肤,一下一下,很快将她的脸磨破皮。
她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机械地重复这个动作,直到脸部、胳膊和腿上都出了血。
杂物间内闷热,她渐渐出了汗,汗水和血迹混合在一起,身上黏腻一片,让她很难受。
不知道蹭了多久,总之能看见的、看不见的地方都破皮出了血。
除了肚子。
柳时坐在地上,任由自己曾经笔直光洁的腿放在水泥地面上。
她垂眸看着手心上带着红色的土豆,突然发了狠,一下子将它朝门口砸去。
份量很足的土豆和铁门的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柳时身子一颤,然后埋头哭出声。
下一秒,铁门被打开,柳时哭泣的声音一停,快速抬头看。
门口站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那姑娘背对着光,黑皮肤,黄中人,瘦小的脸像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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