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儿眼睛瞪得更大了,这下是真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慧天把纸一仍,独自在坝子上笑得手舞足蹈,笑完指着胡雪漫骂了句:“瓜p。”
胡雪漫气的脸青一阵儿,红一阵儿的,偏偏这俩个怪异老头儿你还不能对他们发脾气,只得说到:“李师,你别这样瞪着我啊,我就只说了一个5号行动,其它的啥也没说漏嘴!”
慧天还在张狂的大笑,胡雪漫终于忍不住了,吼到:“慧师,你能不能不要笑了?假牙都得笑掉了!”
慧天立刻收起了笑脸,一副愤怒的样子:“你说什么?额有假牙?来来来,单挑。”
我扭头看了一眼胡雪漫,这大胡子叔叔,被刺激的快晕过去了。
是夜,一条精美的小船终于完工了,之所以说精美,是因为我师父的一手扎纸功夫实在太厉害了,一条船被他扎的惟妙惟肖。
船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纹,至于竹子做的骨架倒是没有经过特别的处理。
提起纸船,李老头儿说到:“走吧,咱们下山去,今天晚上就度化了这些饿鬼魂。”
“李师,可是……”胡雪漫着急的说到,他可是等了半天了,但这俩老头儿只顾着扎纸船,压根就没理他。
“这都快8点了,还没吃饭,你去找些米,我还存了些肉,后走廊上的簸箕里放着新鲜的菜,你去做顿饭,等我回来吃,回来再说。”李老头儿走得无比潇洒。
“记得炒两个鸡蛋咧。”慧天哼着个SX小调儿,添油加醋的说到。
胡雪漫都快哭出来了,吼了句:“你们叫我绣花儿都行,别叫我做饭啊,我一点儿都不会啊。”
“做得不好吃,就找你单挑。”李老头儿远远的吼了一句,头都没回。
这种事情,我赶紧得跟上,反正师父没反对我去,我留下来,不得和胡雪漫一样做饭啊。
下了山的路有些冷,可我觉得很新鲜,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试过那么晚下山的感觉,四周很寂静,我受不了这沉默,于是说到:“师父,这饿鬼很难度吗?为啥要下山?”
“度饿鬼,能找大江最好,不成找条支流也成,否则它们不能顺利的回到饿鬼界,难不成你要我用山上的小溪来度它们?”李老头儿虽然话不好听,但是给我解释的很详细。
“村子里那条河可行?”
“行啊,那是沱江的支流,足够度走这些饿鬼了。”师父牵了一下我的手,因为前面的山路有过难过的坎儿。
我的内心一阵温暖,自从我长大以来,我师父就很少像小时候那么牵着我的手到处走了。
其实这山路我走了那么多年,哪里还怕啥坎儿,只是这些关心的细节,师父总是不经意的表露。
村里的河确实是一条江的支流,如果是普通的小河,在冬季里早已经干涸了,可这条河只是水位稍微下降了一些。
慧天老头儿把船放下,说到:“度吧,船下来,我就开始超度。”
李老头儿点了点头,在船篷里放进了一个碟子,上面有一截说不上啥色泽的蜡烛,点亮之后,发出的火光竟然是绿莹莹的。
“忘记你姐姐的引魂灯了吗?就是同样的东西,加上船身上的符纹,应该能为它们照亮过界的路。”李老头儿的语气有一丝淡淡的慈悲。
“过界很难吗?”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啥叫过界,我只知道这地球是圆的,五大洲,七大洋,过界是要过到哪里?就算我神神鬼鬼的东西见得多了,对于这个界,我还是不太愿意相信。
“难呐,界河难度,特别是饿鬼界那穷山恶水,凶险不知凡几。”慧天老头儿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吓了我一跳。
“饿鬼界那么恐怖,你们送它们回去,咋叫度了它们?”我觉得度吧,就应该度到幸福的地方去,往穷山恶水里送算咋回事儿。
“尘归尘,土归土,落叶归根,就是最好的度!在自己的天地中,才能修成自己的果,人间不是它们可修之地。”慧天说到。
我脑子一阵晕乎,最怕的就是李老头儿和慧天论道,我是不解其中的深意的。
李老头儿不理会我和慧天说些啥,只是从随身的黄布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个叠成三角形的紫色符箓,放进了船里,然后把汲着水,把那船放进了河里稍微靠中间的位置。
退回岸边后,李老头儿开始念咒,我也不知道是啥咒语,只是看见咒成之后,那漂浮在河里的纸船,竟然无风自动的飘荡到了河中央,那盏绿色的烛光映在黑沉沉的河水里,竟然显得有些凄凉。
“别问了,这个咒言是物咒,是对着写好符纹的物体施咒,我助它们漂上航道而已。”李老头儿的话刚说完,那纸船就停留在河中,动也不动了。
那个位置就是它们的航道?真的很神奇,那纸船不沉倒也罢了,还能在河流中保持静止不动。
这时,慧天盘腿坐下,开始念诵起一种口音很奇怪的经文,这绝对不是我熟悉的佛经,可是佛门之事,我是不好发问的,慧天老头儿嚷嚷过,明年,或者好几年都不来了,他要收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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