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边缘,繁忙的车水马龙,行色匆匆的路人,街边的玻璃展台。呛人的汽车尾气和捎带起的尘土飞扬,喧闹的世界似乎与陆南格格不入。
大山中生活一年多,随时可以呼吸清新的空气,低下身去嗅开在野地山坡的花朵,抚摸绿草树叶。再次回到城市中,陆南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观察四周围环境,尽全力融入这个世界,就像在大山中披着伪装服那样,与山川河流融为一体。
提着一个蛇皮塑料袋,陆南看了看脚底的绿色胶鞋,或许这是唯一能抚慰自己孤独的物品。至少还有它,至少鞋面上还保留着来自训练场上的汗水,射击场的硝烟······
在街道上茫然的看去,街对面二楼的苗连正在用望远镜观察自己。
陆南拿出口袋中早已斑驳起毛的名片,将紫红色的小额钞票递给报刊老板,在他的注视下拨打电话号码。
“谁?”
“我,阿南。”
电话另一头短暂失音,随后传来其他人的声音,那是一个男人的嗓音。
“你打错了。”
陆南观察下正在看报纸的报刊老板,捂住电话,尽可能将说话声降到最小。
“让王钊接电话,不然他就等着躺进棺材里,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那人说:“你有什么资格?”
“你们阴我!”
电话另一头:“我们不是一路人。”
“MD!他不是说会过来的吗?”
随即,电话再次失音片刻,等了两分钟后直接挂断。陆南放下电话,目光看向街对面旅馆的苗连,后者躲在绿色的窗户玻璃后。
陆南放下电话,拎着蛇皮袋离开此地。数分钟后电话声响起,报刊老板接过电话,发现是找刚才打电话的陆南,起身发现陆南已经消失在街道上,而后向电话另一头的人说。
用身上仅剩的一块钱买了两个廉价面包,陆南坐在街面上的巷子外。街道上,几个便衣警察随之尾随而来,陆南丢下手中的面包,死命的往巷子内跑。
翻过一面围墙,陆南跳进一户人家中,女主人正在搓洗衣物,看见陆南拎着蛇皮袋翻墙进来惊讶的看他,而后又惊讶的看陆南翻墙而出。
在老旧杂乱的城中村奔跑,直到陆南自己也陷入这个曲折多弯的巷子。
不知在城中村绕了多久,陆南终于看见巷子口,路口前停放着一辆白色金杯车。走了两步,陆南立即调转回头,车门打开,从里面冲出来一队手持54式冲锋枪和手枪的便衣。
枪声响起,陆南抬手向冲来的老A组队员们射击。
苗连说前五发是空包弹,后三发是实弹。
打出两发空包弹,阻止谷狼的追击,陆南再次陷入狂奔途中。翻墙、翻墙、再翻墙,陆南保证已经将自己这一年该翻的两米障碍墙给翻完了,直到自己来到一处沿河土路。
河边的排污口缓缓向清澈的河流排放污水,陆南四处张望。
‘滴滴~~~’
停在路边的白色面包车响起喇叭声,王钊从副驾驶窗口探出头挥手。陆南喘着粗气跑向面包车,刚刚打开车门,陆南就看见尾随而来的老A组战友们。
果然狼牙人均影帝,追的这么紧,真不打算让自己逃了?
“阿南!”
没空管车内的马琪彤,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也来到这里,或许是爱情已经冲昏她极度不理智的头脑。陆南顾不了多少,抬手将枪膛内剩余的空包弹射出。
数十米外追击的谷狼和土狼两人胸前爆出鲜血,直接后仰倒地不起,其他队员连忙拉扯两人躲进巷子内。陆南钻进车厢,面包车晃晃悠悠驶离城中村。
“狼穴狼穴,有人中弹了,呼叫增援!”
“快点!有人中弹了!”
在灰狼的呼喊声中,陆南坐着面包车已经离开城中村,穿过一片低矮的窝棚铁皮房,成功逃离城区。
上车后的陆南立即被人顶住后脑勺,有人拿走他手中的枪,熟练的退下弹夹查看,发现是实弹后将其没收。紧接着脑袋被套上黑布袋子,双手被他们反绑。
身旁的马琪彤摇晃陆南的肩膀:“阿南,求你告诉我,小庄他怎么样了。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被那么多警察追,小庄他没事吧?”
套着黑布袋子的陆南看不清周围情况,任凭马琪彤如何摇晃询问,甚至带着哭腔,陆南都一言不发。
在晃晃悠悠的面包车内,陆南感觉自己已经回到装甲一连,那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坐在车厢中,感受来自崎岖山路的颠簸,身旁的战友们大声讨论着,车厢内烟雾弥漫。
不知行驶多久,陆南被人押送往前走,在不断的催促声中,陆南甚至有闲心计算自己从下车到被人带来这里,到底花费多少时间,走了多远。
似乎是走进一栋房子内,穿过三个走廊,然后被人摁在椅子上,双手依旧被人反绑。
随后脑袋和胸口被人狠狠的拿木棍殴打,一棍、一棍,直到温热的鲜血流入自己的领口,陆南不断深呼吸,保持自己思维的绝对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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