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素素到这芙蓉城东郊干什么,莫不是去探望那竹屋的主人。
可是那竹屋如此不俗,竟会有丁素素这样的友人吗?
那顶精致的轿停在了岸边,刘嬷嬷挥手招呼对岸那船。
不一会,那船就缓缓的划了过来,划船的却是一个一身碧纱短衣的姑娘。
刘嬷嬷道:“我们要道对岸去,麻烦姑娘载我们过去如何?”
那碧衣姑娘伸出手来,道:“十两。”
刘嬷嬷恼道:“姑娘,我们就两个人,到对岸去,两边相距不过短短两三丈,你就要十两银子?”
碧衣姑娘笑道:“嬷嬷,不是十两银子,是十两金子。”
刘嬷嬷又是气又好笑,道:“姑娘,你还不如打劫去好了。不敢烦劳你,我们另找船家送我们过去。”
碧衣姑娘却也不恼,依旧笑盈盈的道:“你们过河,是想去见我们主人吧。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别的船,所以你只能坐我的船过去。”
刘嬷嬷恼道:“既然知道我们是去见你主人,你还敢为难我们?”
碧衣姑娘笑道:“嬷嬷,你却有所不知了。我们主人虽是我们主人,却并不管我们的银钱花销。我要是不在这里多向你要点,那我的胭脂钱,水粉钱,首饰衣物钱,还有养汉子的月例钱。我却向谁要去呢?”
刘嬷嬷怒道:“你一个还未长全的姑娘,养什么汉子,可见你却是胡。”
碧衣姑娘笑道:“谁我未长全,就不可以养汉子了。你养老汉子,轿子里那位夫人养大汉子,我嘛!”
刘嬷嬷不禁觉得好笑,道:“浑,我们养什么汉子!你却你如何?”
碧衣姑娘嘻嘻笑道:“我当然是养汉子了,嬷嬷有所不知,那养汉子并不比你们养老汉子和养大汉子省钱的哦!”
刘嬷嬷听那碧衣姑娘浑一通,气的七窍却有六窍生烟。
“妈妈,给她。”只听丁素素在轿子内不耐烦的道。
刘嬷嬷只得解开钱袋,那了一锭十两的金锭给那碧衣姑娘。姑娘用手接过,却又伸出手来。
刘嬷嬷道:“你还想怎滴,不是给了你钱,还不过来扶我们姐上船。”
碧衣姑娘却道:“刚刚是十两,如今是二十两了。因为你们害我了半的话,莫听壤——是话费精神啊。”
刘嬷嬷再好的涵养,都怒的发抖。却只听丁素素道:“给她。”
刘嬷嬷恨恨的又拿了一锭十两的金锭给了那碧衣姑娘,那姑娘收了金子,径直回到船上去了。
刘嬷嬷恼道:“喂!你既然收了钱,还不过来扶一把我们姐上船!”
“嬷嬷,我只负责划船,不负责扶人。要我扶也可以,再给十两——黄金!”碧衣姑娘的声音在船那头传过来。
刘嬷嬷正待发作。“算了,妈妈。”丁素素边叫住刘嬷嬷,边掀开轿的帘子,准备下轿。两个轿夫忙将轿身向前倾斜,刘嬷嬷慌过去搀扶住丁素素下了轿。
刘嬷嬷心的将丁素素扶上那竹蓬船,丁素素刚进船舱,还未坐稳。那碧衣姑娘就轻点木浆,那船便飞似的驶向对岸。
丁素素差点摔打,刘嬷嬷正待发作。丁素素道:“罢了,妈妈。此番只要能为哥哥报仇。这些事我们就且忍耐了吧。”
刘嬷嬷只得忍气吞声道:“是,姐。”
不过片刻,船就靠在了对岸。
刘嬷嬷心的扶着丁素素上了岸,两人沿着一条青石径往那竹林内的竹屋走去。
二人来到那竹屋之外,刘嬷嬷正待推开那竹篱笆。却被一股无形的气息挡了回来。
一个声音自竹屋传来,听那声音,却是个女子,年纪似乎不大,声音宛如悠扬,甚是好听。只听那声音道:“请三夫人一人进来,其余热,在外等候。”
丁素素挥手让刘嬷嬷在外等候,自己推开那竹篱笆走了进去。
只见那园子里满地的淡紫色落英,掩住晾路,丁素素正待走向那竹屋。
却听那声音又道:“三夫人且慢。”只听那声音之后,满地落花之下升起百十根圆木桩。那声音又道:“烦劳三夫人踩着这树桩进来,不然触动了机关,我可来不及相救了。”
丁素素只得依言踩着那圆木桩心翼翼的走到了那竹屋边。丁素素走到最后一根木桩之后,那木桩就又缓缓落下。
丁素素望向那竹屋,欠身见礼道:“丁素素求见追云门上官飞燕门主。”
丁素素言罢,面前那竹屋竹门缓缓打开,挂在竹屋门上的竹帘缓缓升起。
竹屋内那声音又道:“三夫人,请。”
丁素素上了台阶,进了竹门,那竹帘就自行缓缓降下,那竹门亦随即关上。
丁素素左右看去,只见那竹屋内很是宽敞,陈设雅致精美,一件件器物一看之下就知道品相不凡,均是上佳。
丁素素左边靠墙的位置安放着一张雕花镂空檀香木卧榻,上面镶嵌着百十颗翡翠,那卧榻被一帘翠绿浣溪纱罩着。
那卧榻前安置着一方黄铜雕花香炉,香炉内不知燃着什么异香,甚是好闻。丁素素在芙蓉城主府都未曾见是过这等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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