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倚宁医术学得可以,但武艺是真的不大好,为了防着黑衣人伤到良鸠,她接连躲避,很快到了角落。
就在匕首夺命的瞬间,姜倚宁和黑衣人的距离终于到了合适的地方,她手指一弹,银针刺入了黑衣人的额头,黑衣人一顿,昏了过去。
她猛地松了一口气,刚想去叫醒良鸠,推搡中半开的窗户引进月光,让她看见了房中数名黑衣人。
剑光照映着姜倚宁的脸,领头的黑衣人冷冷道:“你知道衣色与暗号,现在还一枚银针杀了人,恐怕跟谢屿崇并非没有关系,人,在哪儿?”
姜倚宁想说自己没杀,可这个黑衣人半分不听人话,拔剑就砍。
姜倚宁忘了自己靠窗,向后一躲,便掉出了窗口,急落而下。
她和谢屿崇真是八字不合。
上辈子,她求着谢屿崇,跪到膝盖都烂了,他才被她打动,做了她的老师。
可当了学生后,又是成日被他嘴毒训斥。
就连死前,也没得个安生,因为他伤心了好一阵子。
现下重生了,好不容易得了个她可以骑在他头上跑的机会,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人当成谢屿崇刺杀了。
不过,她死了倒没什么,只可惜还是没能救成母亲……
姜倚宁叹了口气,任着破风声在耳边破碎。
但等待的粉身碎骨没来,反而等到了一声奇怪的疑问。
“姜倚宁?”
姜倚宁倏地睁开了眼。
黑发银冠,蓝色长衣,凤目冷淡如月。
姜倚宁呼吸滞了下:“谢屿崇?”
她看了眼周围,这地方是客栈的马厩,马厩中央的空地处,正停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车厢从马身上卸了下来,谢屿崇的那位近卫飞鸾正站在马车边上,看样子正要重新套马。
马车行久便会停下让马歇息,重新套上,便说明已经给马休息了两三个时辰了!
所以谢屿崇是早到了这儿却不出面,害她被人刺杀!
姜倚宁一下从谢屿崇怀里跳了下来,揪住了谢屿崇的衣领:“你……”
“谢屿崇,把东西交出来!”
话没说完,黑衣人扑簌而至。
同一时,外头亮起了火光,数名弓箭手持着火箭,对准了客栈。
姜倚宁鼻子动了动,警醒道:“是火药。”
谢屿崇却好像没意识到这点,他的目光落在姜倚宁的脸上,苍白的脸上有着几分隐约的痛色。
姜倚宁从未见过谢屿崇这个模样,她愣了愣,黑衣人已经朝他扑杀了过来。
姜倚宁死里逃生,眼下惜命得紧,见他不动,她伸手去拔他腰间的剑,却卡了一下。
眼见刀光逼近,她低喊了一声:“谢屿崇——”
话音落,谢屿崇的手就覆上了她的手背,拔剑止住了黑衣人的动作。
“你们要东西,可以。”十九岁的谢屿崇转过眼去,冷冷地和黑衣人谈条件,“拿解药来换。”
姜倚宁腰间忽然感觉到了丁点湿润,她低头看去,才发现谢屿崇的左腰洇开了一大团黑色的血迹。
血气渐而浓郁。
姜倚宁一闻,猛地怔忪。
闹羊花,草乌,制天南星,三颗星……
药中四味剧毒,他惹了什么人,会被这四毒入血?!
前世她光听说他被刺杀,没听过他中毒啊!
她看向对面的黑衣人,然而对方闻言,却眯了眯眼:“不可能,因为东西,他要,你的命,他也要!”
“那就没得谈了。”谢屿崇眼神锋利。
院中立时刀光四溅。
姜倚宁本是想跑,可谢屿崇却一直没放开她,牢牢将她摁在怀里。
而便是这样,黑衣人也节节败退。
“噗!”
黑衣人吐出一口血,踉跄一步,他恨恨地望着谢屿崇,大喊道:“放!”
姜倚宁都忘了还有火药!
轰隆巨响炸开,姜倚宁只来得及把谢屿崇摁倒在地。
顷刻,爆炸声在耳畔连绵不断,客栈倾塌,坍塌的柱子带着火砸倒在地,短时间里,姜倚宁耳边是马匹逃窜的嘶鸣声,驿站客人奔跑的声音。
然后便是嗡嗡的耳鸣和天旋地转。
“小姐,小姐!”良鸠的呼唤落在耳边,姜倚宁抬起头,良鸠担忧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晃了晃脑袋,黑衣人已经都不见了,而不知何时,她被谢屿崇推出了怀抱,谢屿崇则倒在了马厩的地上,飞鸾在他身旁,扛着一根着火的柱子,两人离她都有好一段距离。
带火苗的箭雨仍在下落,硝烟味弥漫了整个客栈。
前世练就的直觉告诉她,谢屿崇的事不是她该掺和的事。
但是……
姜倚宁抓住身旁一匹逃窜的马,一根银针安抚住了马的惊吓后,交到良鸠手上。
“套车!”她冲着良鸠大喊,立刻跑向了谢屿崇,探手摸向他的脉搏,她抬首看向飞鸾,“我将人拖出来,你便松手上车,可听到了?!”
飞鸾感激地点了点头,姜倚宁吃劲地把谢屿崇扛起来,飞鸾立时躲闪。
柱子没入火中,良鸠已经拉好了缰绳,两人合力把谢屿崇扛上车,立刻向客栈后的山林驶去。
*
烟雨封山。
马车带着人一直走到深处的静池,才停了下来。
静池边,萤火虫飞舞,照亮了谢屿崇煞白的眉头。
良鸠惊魂未定,一见人这脸色急忙大叫道:“小姐,少将军好像要死了,还有这位飞鸾好像也昏过去了……”
姜倚宁累得快厥了,现下正在静池边喝水,一听这话忙爬了起来。
掀帘一看,方才还说着不要紧的飞鸾靠着车厢闭了眼,身后已经被火烧烂。而一边躺着的谢屿崇呼吸微弱,脸色差不多贴近死人。
姜倚宁指尖探过去,一左一右地按在脉搏上,立刻取出银针道:“飞鸾不打紧。谢屿崇毒入肺腑,现下失血过多失了温,我给他施针,你去找止血草捣碎成泥拿来,它圆叶如水滴,黄花若穗,闻苦,附近一定有。”
姜倚宁的描述精准易懂,良鸠没多久就找了回来。
她帮着给飞鸾上完药,这边姜倚宁已经用针阻断了谢屿崇的毒素进展,见良鸠捧着药团迟迟不动手,姜倚宁歪了歪头:“上药啊。”
“不,不是……小姐,这有些……”
良鸠稳重,但怎么说都是也只比姜倚宁大一岁。主子没出嫁,她自然也是没碰过男人的黄花姑娘。
方才给飞鸾上药,已经是她的底线,现在要给谢屿崇……那可是谢屿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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