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觅安却是笑了起来:“听闻你去参加宴席,我心里放心不下,坐在里面始终神思不属,便出来看一看,放心,我将将出来没多久。”
姜倚宁噘嘴:“胡说!你的手哪里还有什么温度?”
“有抹额和披风,不会受凉的,”姜觅安摸了摸她的脸,声音放柔几分,“我只是害怕,你见到五皇子,又陷入迷障,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姐姐,之前我说的话皆是真心实意。”
姜倚宁收了小女儿神态,认真注视着姜觅安,正色道:“我与南修仪这辈子绝无可能,无论是妻,亦或是妾。”
“好,”姜觅安眼中有盈盈泪光闪动,“你自幼聪慧,如此能醒悟,我便放心了。”
两人一同回到屋中,白氏恰好醒来。
她从鬼门关走一遭,虽是救回了性命,身体却还未恢复,常常会陷入睡眠中。
她见到姜觅安和姜倚宁两人回来,苍白的面容浮起几分血色,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娘!”姜倚宁忙走过去扶她起来,“毒药初解,还是勿要乱动为好。”
白氏咳嗽几声,紧紧捉住她的手:“倚宁,为娘求你,莫要再挂念五皇子,可好?”
姜倚宁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道,轻轻的,在颤抖。
姜倚宁心里酸涩难言,她无法告诉白氏自己重生过,无法告诉白氏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如今已是后悔莫及,不会再重蹈覆辙。
“好,我听娘的。”
白氏听姜倚宁答应下来,浑浊的眼眸了闪过亮光:“此话当真?倚宁,你能迷途知返是最好的。”
“娘,我怎会骗你。现如今娘和姐姐是我的底线,我一定会守好你们的。”
姜倚宁坚定的语气,让白氏心中的担心消去一大半,但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如此便好,万万不要陷入泥潭啊,倚宁。”
姜倚宁重重点头,“娘,让我帮你把一下脉。”
随后,转头让良鸠把自己的药箱取来。
白氏在姜觅安的搀扶下靠在床榻上。
“你外祖父怎么样了?”
“娘,你放心,外祖父一切安好,我也托人在狱中照抚外祖父。”姜倚宁接过良鸠取来的药箱,开始为白氏针灸。
白氏心中有些急切:“能否救出来?”
姜倚宁没有搭话,专心的为白氏针灸。
白氏从姜倚宁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眼泪突然掉出来,一发不可收拾:“我这一生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老天爷怎么就这么对我白家。”
“倚宁,你一定要想办法,将你外祖父给救出来啊!”
哽咽的声音,牵动着两人心绪。
姜觅安劝道:“娘,倚宁也有办不到的事情,更何况,这是皇上的命令。”有句话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白家的境地何尝不是这样。
“我们都想外祖父性命无虞的从诏狱中出来,但眼下我们势单力薄,人言微轻,如何能办得了这么大的事。”
白氏不在说话,只是不停的摇头,抽泣声不断。
姜倚宁埋头将银针一一取出。
她现在还不能告诉白氏,自己在调查军械案一事,她会尽力去找证据保护外祖父,但自己的心里底气也没有那么足,不能过早给予白氏希望。
不知是房间的里的沉闷还是白氏的哭泣声影响,一旁摇篮里的孩子也开始嚎啕大哭。
白氏望过去,看着空中胡乱挥舞的小手:“都说孩子有事能够心灵相通,或许瑾儿也是想他的外曾祖父罢。”
“觅安,去将孩子抱来,我看看。”
姜觅安应了声。
白氏有些虚弱,只能堪堪抱住孩子,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哄着孩子。
“倚宁,是娘着急了。”白氏在为刚才道歉。
“没有,娘,我能理解。”姜倚宁微笑着,将自己的手覆在白氏的手背上。
姜倚宁手上的温度不断传递给白氏,白氏的眼眶又忍不住红了,“倚宁。”
白氏唤了一声姜倚宁,声音发颤。
“我在,娘。”
“如今,白氏没了依靠,白家突如其来的灾祸导致现在物是人非,你啊,一定不要想着嫁给南修仪,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行。娘只希望你能过个安生日子,哪怕嫁给落魄一点的人家做妻都行。”
“我答应你,娘,我绝对不会嫁给五皇子,到时候我若是有了中意的人家,一定第一时间带他来见您和姐姐。”
姜倚宁看了眼白氏和姜觅安,暗自下定决心,自己要做笑到最后的人。
孩子被安抚好,娘仨凑在一起,说着许久未说过的体己话。
白氏的身体不宜劳神劳心,三人没聊多久,白氏就乏了听着她们的话堪堪入睡。
姜倚宁和姜觅安相互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退出来,说了一会儿话后各自回屋。
良鸠见姜倚宁回来了神秘兮兮的凑上前去:“小姐,五皇子走了。”
姜倚宁不以为然,点了点头。
霎时,捣鼓着药箱的手停了下来,“何时走的?”
“未时六刻。”良鸠规规矩矩的答道。
姜倚宁挥手让良鸠下去,自己坐在凳子上梳理时间线。
从前,与南修仪私奔之后,没过多久南修仪就开始变得忙碌起来,总是不见人影。
起先姜倚宁还以为是南修仪受到皇上的重视所以才变得如此,却在一次出游看见南修仪出入花楼。
姜倚宁等到南修仪离开之后用钱撬开了老鸨的嘴,南修仪见的是……花魁。
当时姜倚宁以为会有人来和自己分权力,去警告花魁收起她的心思,可姜倚宁只从花魁的眼里看到恨意,毫无半分迷恋。
姜倚宁觉得奇怪的很,但自己的地位和权力没有受到威胁也便不愿去无事生非,只是在走前,花魁送了她一句话:“担心身边的人,他不一定为你所用。”
这个他不知指的是谁,那时姜倚宁没有将她这句话放在心上,而后南修仪也没有什么大作为,她便慢慢淡忘了这个人。
如今回想起来,此话颇有深意,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姜倚宁不放心,动身去找南修仪,看看他到底是回府,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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