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倚宁对此并不感兴趣,正和姜晨曦相谈甚欢,没成想意外瞧见南修仪的人悄悄买下了一位清倌。
哦豁!南修仪竟还有这癖好!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姜倚宁抬脚就跟上去,不料右手被人紧紧攥住,她回头,对上一双可怜巴巴的蓝眼,顷刻间她的心都化了,再也生不起要去看八卦的念头。
“好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
冰冷刺骨却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姜倚宁循声望去,只见谢屿崇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不远处,当即脑子嗡嗡地响。
姜倚宁咽了咽唾沫,腿肚子都在打颤,几乎想都不想一下,就将姜晨曦往谢屿崇那边推。
“人我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她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别怪她无情,只怪谢屿崇太凶残,给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当着他的面做他不喜的事。
再说了,虽然把姜晨曦那小可怜丢给他看似过分了些,但实际上这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他们俩一个玩阴的一个玩明的,几乎旗鼓相当,一时半会儿弄不死对方。
眨眼间,穿着天蓝色锦袍的少年郎在众目睽睽之下溜得没了踪迹,但除了姜晨曦和谢屿崇外,无人在乎她的来去,他们的八卦之魂在谢屿崇出现的那刻腾地燃烧起来,而在姜倚宁把姜晨曦推过去时快要能将他们都给烧没了,他们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跑到最前面去围观。
难道那蓝衣公子不是为自己买的,而是为谢校尉物色人选?
是了,难怪谢校尉迟迟不肯娶妻,肯定就是因为他好这一口!
谢屿崇正在往一边躲开,敏锐的耳朵却捕捉到了四周那些好事之徒的议论,身子一僵,行动迟疑了一瞬,就是这一瞬,令他险些被姜晨曦撞个满怀。
“就差一点点了!可惜了可惜了!”
揽月间里不知道是谁看戏看得起劲儿,竟喊了出来。
谢屿崇才刚站定,就冷着脸扫视一圈,周围顿时鸦雀无声,而后他看了眼对面的姜晨曦。
明明足有九尺之高的男子,却低垂着头,浑身散发着郁郁寡欢的气息,他看不到此人的脸,冷声命令其抬起头。
其行动缓慢,湛蓝的眸子里似盛着化不开的忧伤,松松束在脑后的青丝在被推过来的时候散开了,几缕垂于脸旁,更有一种勾魂摄魄的美感。
这就是能把姜倚宁迷得晕头转向的男子!
前世的记忆该死的及时,立刻毫无遗漏地浮现在谢屿崇的脑海中,他咬牙切齿道:“好!好得很!”
言罢,他拂袖而去。
飞鸾看了看被“重金”买下的姜晨曦,再看了看自己主子,忙追问道:“此人如何处置?”
被气狠的某人恨不得把这祸国殃民的东西再丢回青楼卖了,可一想到真这样做,非得被姜倚宁恨死不可,他只能死死咬住牙关一言不发。
“唉,为什么每次都是我遇到这些棘手的事?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飞鸾欲哭无泪,拎着姜晨曦的后领子,一气呵成将其拖到了暗卫营,直接丢下半句话都不说,就和他主子一样离开了。
再度被人丢开的姜晨曦,这次连委屈都来不及,就见无数个穿着黑衣的矫健男子好奇地朝他围拢过来。
如此情形,将他衬得越发可怜弱小又无助。
入夜,谢屿崇辗转反侧,仍不能入眠,索性穿上衣裳直奔姜府而去。
黑影轻松翻入墙内,在窗口处守了半夜的姜倚宁连忙跑去给他开门,弄得要来兴师问罪的他都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您先坐,喝一口茶休息片刻,容我一五一十地将想法都说与你听。”
姜倚宁把人拉到椅子旁,把他摁坐了下去,而后倒了一盏凉茶,又将茶几上的几个银罩子拿开,露出几碟子颇诱人的点心。
瞧这全副武装的模样,谢屿崇在心底啧啧几声,脸上却依旧和冰山似的。
“我很抱歉,当时一看到你我就心慌,本能地将姜晨曦给推向了你,但我真的没想到坊间会传出你好男色的绯闻。我道歉我赔罪我愿意为此做出一切赔偿!”
姜倚宁态度十分诚恳,
“要不我再去青楼,包下个姑娘一晚上,再传出个我好女色的谣言?不行不行,就算如此也不能帮你澄清,要不你和女子一同逛街,届时绯闻就能不攻自破了,不对,我差点忘了你不近女色,要不……”
听着一声声的“要不”,谢屿崇很有耐心地听下去,他就想知道姜倚宁这还算聪明的脑瓜子,在等他来算账的时候,究竟想出了多少馊主意。
良久,姜倚宁黔驴技穷,但看到谢屿崇仍面色不改,讪讪道:
“要不,你提出个要求?”
谢屿崇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将自己面前的那杯凉茶递过去,以眼神示意她喝下去,她急于求谅解,却被他瞪得一口将茶水饮尽。
他语气不咸不淡:“我瞧那男子确实有几分姿色。”
“没有!他弱得跟个小姑娘似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和你比起来,就是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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