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誉照心中颇为遗憾,就姜倚宁方才的举动,想看打斗就边品茶边看打斗,饿了就去做吃的,丝毫不为难自己的洒脱劲儿,还蛮对他胃口的。
只须臾之间,他还是想要与之结交。
“既如此,你二位不妨先到寒舍落脚,等与他约好后再做决定?”
许是意识到自己过于主动了,他连忙自报姓名、身份。
姜倚宁不会犹豫不决,最重要的是谢屿崇本就是为了查案而来,她不知道他查到什么线索又会循着线索去了何处,与其一座城池一座城池地寻找,还不如让暗卫先帮忙打探他的消息。
不过她没有完全接受冯誉照的好意,毕竟无功不受禄,她没有理由让他帮忙安排住处。
虽然她很想借此接近他,以便能打探到她想了解的事,但是她必须得明白正常女子出远门是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并答应去陌生人家里住的,如果她连最基本的警惕心都没有,那么就免不了被人怀疑她本就是另有图谋,届时自然会事与愿违。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冯誉照本就离权力斗争中心非常近,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所以对身边的每个人都必须保持警惕。
她想要突破这层戒备,就必须花费不少心思,也亏得她前世与他熟识,才能通过自顾自地填饱肚子、问他要菜钱等方式精准地打消他的疑心。
她无意在背地里捅刀子,只是想调查兖州兵造局的情况。
对于这份精心算计,她很抱歉,只能多做几顿美食聊慰他受伤的心灵。
幸亏姜倚宁做了正确的决定,谢屿崇此时并不在她预测的凉州,而是在冚吉。
他许久没有收到她的消息了,上次得知她遇到倭寇刺杀后就忧心不已,于是前脚刚办完事后脚就赶到冚吉,没想到竟又是个错过。
“主子,我们现下是去凉州还是跟着回京?”
甭管去哪儿,都要先北上,但谢屿崇在这处姜倚宁一行人遭遇袭击的客栈停留许久,飞鸾不大理解,难道站得久就能与二小姐感同身受了?何必呢?
刚这般想完,飞鸾就听到了能令大地震颤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一群倭寇吆喝着纵马而来,他们或甩着火枪,或打量着他和谢屿崇的衣裳配饰,又或者双眼冒光热血沸腾,总而言之,是把他们俩当做待宰的羔羊,丝毫不畏惧,反而兴奋不已。
飞鸾来不及惊讶自家主子能察觉到这客栈是倭寇常来之处,就被那一把把火枪弄得神色凝重。
火枪上独属于谢家军的徽印并不明显,但是对于他和主子这类常年接触谢家军徽印的人来说,远远瞧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他们原以为只要查到火枪的去处,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到幕后之人,如今看来,是他们天真了。
倭寇不给二人喘息的机会,骏马未到跟前就拔出武士刀砍向二人。
之所以没直接用枪,一来是因为他们见客栈里只有两人就轻敌了,二来他们自从有了火枪,就没体会过浴血奋战的感觉,那种一刀下去血花四溅的痛快是刻进了他们骨血里的,像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隔一阵子不体验一次,他们就会抓心挠肝的难受。
谢屿崇与飞鸾拔剑应敌,剑风凌厉,似游龙皎月一闪而过,却如倭寇所愿挑起了一串串血珠。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们不认为倭寇有本事把手伸到谢家军里,所以倭寇能得到这批火枪,铁定是幕后之人给的。
为什么给?那人图什么?图能彻底毁尸灭迹?可凭那人这瞒天过海的实力,想要不惊动任何人处理这批火枪并不难,为何非要将它们给倭寇?况且,这批火枪可是最先进最精良的,谁见了还能舍得将其送给旁人?
除非此人拥有威力更大的武器,所以才对这批火枪不屑一顾。
还有一点,一年之内先是爆发了白家军械遗失案,后是谢家军火枪不翼而飞,而消失的武器一个是落到阿淄洛手中,另一个则是在倭寇手里,啧啧,类似的操作很难不让人怀疑幕后之人是同一个。
若真是同一人所为,他两次都能悄无声息从戒备森严的军中盗走军械,两次都毫不吝啬地将最精良的武器给大承的外敌,越发能证明他的势力庞大到无法想象的程度。
谢屿崇想得越深出手就越狠,重生至今调查进展缓慢,而得到的关于那人的蛛丝马迹却无一不在证明其深不可测,不免令他有种蚍蜉撼树螳臂当车的无力感。
思绪未断,倭寇已被屠尽。
“收拾干净。”
一声令下,无数掩藏在暗处的暗卫如落叶般簌簌落地,只有了两刻钟就将打斗过的痕迹清除干净。
其中一个暗卫不久前才收到封密函,赶紧禀报:“主子,二小姐他们目前在兖州。”
兖州!
前世的记忆如浪潮般涌来,谢屿崇想起冯誉照曾对姜倚宁心生爱慕,变着法儿地想要将她抢走。
“主子!”
飞鸾还在检查现场是否有疏漏,突然听到一声马嘶,紧接着马蹄声远去,激起无数尘埃,他抬起头时就只能看到自家主子一骑绝尘的背影。
他一边翻身上马一边喊:“二小姐身边有我们的人,出不了什么危险,您莫急啊!”
要不是碍于主仆关系,他还真想问问到底急什么?反正她没有性命之忧。
总不会是担心她吃不饱穿不暖吧?
这此折返兖州昼夜不息,沿途遇到驿站就换马继续赶路,谢屿崇到底没被醋意和危机感侵蚀理智,还是交代了手下留意倭寇的动静。
另一边,冯誉照有心知道姜倚宁的落脚点,便自发做向导,带着她往城中最大的客栈走去,途中自然介绍了不少本地的风土人情。
不凡的谈吐、渊博的见闻,都令他如明珠般熠熠生辉,把暗卫听得都为自己主子捏一把汗。
这臭小子一看就不怀好意!
姜倚宁在这方面倒是没那么敏感,毕竟一来她把冯誉照当做是前世的友人,与之相处除了舒坦融洽外,还有丝丝对往事的怀念,二来她在考虑自己该从哪方面着手调查。
忽然前方响起一阵喧哗,似有人在呼唤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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