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幽?”
门外静悄悄的。
夏蛮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厨房走去。
夏蛮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傍晚。他并不知道自己睡了一天。灶里的火把屋子烘得暖暖的。他盖着被子卧在柴垛上。暮凌云坐在他旁边,疑惑地看着他。
“天亮了?”
“已经晚上了。”
“你昨晚发疯一头栽在水缸里。害的我们都没早饭吃。追忆骂了你一早上。”
“我没听见。”
“她在屋外骂的,怕吵醒你。”暮凌云说。
“嗯。”夏蛮看着跳动的火苗,疲惫感依旧还没消失。心里却温暖了不少。
“昨晚你还咬我呢,说缺啥补啥。还说我的不好吃,一股尸臭味。你想吃肉了?”暮凌云伸手,胳膊上一排牙印。
“啊!”夏蛮一脸尴尬。并不多的模糊记忆在脑海闪过。看着暮凌云一脸认真的表情。含糊回应。“是吧。”
“姨娘和追忆已经买回来了。”暮凌云指了指灶台灶台。“给你留着。”
夏蛮再也意抑制不住的泪水喷涌而出。他好像又回到阔别很久的家里。
“再馋也不能咬人啊。偏偏就暮凌云把他这疯子当朋友!”姨娘气恼说着,脑袋随即从厨房门口探进来。她就坐在门口,随时看着夏蛮地举动。
“醒了啊!吃吧!不能咬人,不能咬暮凌云!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扔水塘里了。”
夏蛮站起身,活动四肢,疲惫感消失了,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锅里有两个菜,一盘蒜苔炒肉,一盘芋头烧鸡。夏蛮闻着熟悉的味道愣了一下。
“有人来过。”
“你姑姑。”暮凌云说。“她做了芋头烧鸡。她说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她们在家等你。”
“她还说了什么?”
“你偷偷跑出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她还留了东西给你。”
夏蛮一摸兜,这才发现兜里有颗蛋。是小白送给姑姑的。难怪自己会恢复的这么快。
“时幽呢?”
“她说她想家,回去了。”
时幽刚到家就得到一个大大的拥抱。养父母并没有责怪她。反倒说是他们太严厉。决定尊重她自己的选择,可以养自己喜欢的动物。也不会强迫她学习。
时幽抱着自己的猫走进房间。卧室里整洁如新。粉色的蚊帐,天蓝的窗帘。墙上一片绿色的森林。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内心无比舒坦,宁静。她在这里终于又有了自己的家。她的手掌无意间划过腰间。猛地惊觉自己少了什么。那个娃娃不见了!
时幽慌乱的坐起身。目光在房间里搜寻一遍,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又沿着来时的路找回去。依旧什么也没有。慌乱中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她找养母为自己缝一个娃娃,无奈养母手艺实在不好。和丢失的娃娃差异太大。她只得自己动手,用布包一团棉花缝起来。无奈怎么弄也不太像。于是她只得把娃娃弄脏。这样貌似看不出它的本来面目。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抑制内心的不安,再次回到破旧的小屋里。暮凌云坐在门口。傻傻地摆手欢迎她。追忆在墙边给那条狗梳理毛发。时幽看着这狗,总觉得它眼里藏了很多事。
“夏蛮呢?”
“你们总喜欢问对方,干脆绑根绳子走哪跟哪。”
“你手里拿着什么?”时幽看见追忆手里捧着一个白色的东西。
“蛋啊。夏蛮说这是好东西。”
“他送你的?”时幽脸色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追忆干活累得身子疼。夏蛮借她的。”姨娘毕竟是过来人。看一眼时幽就明白个所以然。玩笑道:“你不会吃醋了啊?小姑娘。”
时幽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就是好奇,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这可是蛇的宝贝。”
幽暗的地下。
“小白,对不起。你什么时候能回去?”夏蛮怀着愧疚终于对眼前这少年说出这难以启齿的话。
“不是你把我送到这来的吗?你不也很听那老头的话吗?翅膀硬了想门户占山为王?”
小白阴冷的眼睛里彰显出冷血动物应有的本性来。“现在还想让我回去继续做你们的狗?”
“你看看这是什么?”小白指着墙上的两具蛇像。“我应该感谢你把我送给老头,让我看清真相。而你们才是我真正的仇人。”
“对不起!是我意气用事。可是姑姑真的很想你。”
“想我?想着怎么用我熬汤?”小白笑了,声音空寂深寒。
“你们都该死!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还不够!还要把他们的尸骨带在身边让他们不得安宁!我要杀光你们!等着吧,你们的末日就要来了!”
“不!我们并没有吃他们!也并没想杀他!那是墨月和那疯婆子干的事!”夏蛮企图辩解。眼冒血光的小白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话?身影暴涨,张开獠牙大嘴,周围气流涌动。夏蛮的身体不由朝他飞去。
“我要把你生吞活剥!”
夏蛮不敢想象那獠牙刺穿身体时的样子。他甚至不敢直视小白仇恨的双眼。
身后飞出一根带着符纸的木棍朝小白嘴里飞去。小白惊叫一声,巨大的身形消散。恢复人形的小白不甘心提着身边的铁链追了上来。
“快走!”时幽大叫一声,抓着夏蛮就跑。
“你哪来的符纸?”
“当然是偷的。”时幽笑笑。两人跑出地下室,冲进街道,挤进人群里。
“别慌。有的是时间。”小白在老头的劝诫下,止住脚步。仇恨地看着他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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