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叹息:“唉,我以为第一块给我呢?没想到啊。”
蛮子一脸委屈:“我忙了这么久,第一块竟然不是我的。”
李诗语惊叹:“天啊!知了姐,这是你养的宠物?太有灵性了吧?这东西会说话吗?”
忆香翻翻白眼:“少见多怪。”
阿豪笑道:“电视看多了,毒害不浅。”
蛮子抹抹灰扑扑的脸,如愿以偿得到另一只大鸡腿。眼泪立刻收了回去,喜笑颜开。“香,好吃。”油汪汪的小脸黑一道,白一道。
“以后我的孩子这么不爱干净,我打断他的腿!”落落吓唬他。蛮子立刻撩起衣服擦擦脸。
“这下漂亮不?”鼻涕糊了一身。
“你要是我的孩子我就把你扔了!”
“鼻涕糊脸上去了。”莽子笑笑,像一个父亲一样,用帕子擦蛮子的脸。“脸要这样擦,从额头到下巴,然后鼻子。哪有用鼻涕擦脸的?”
“落落坏女人!也不知道莽子是咋看上,你的。嘴臭!略略略~”
“你过来!看我不打你!”
“小短腿呀!打不着!”
“落落姐怀着孕呐!你敢气她?”忆香抓着蛮子耳朵乖乖溜到落落面前。那只通红的耳朵落到了落落手里。
“姐姐,好大婶!仙女,我错了,不骂你了!”
“知道错了吧?看看你的耳朵不听话,会烂掉。”落落训斥几句,见蛮子委屈巴巴的样子,着实可怜。便叫莽子给他冻疮膏。
“蛮子野惯了,帽子也不带,大衣也不穿,终有一天被冻成冰柱子。”
院子里说说笑笑,丝毫没注意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站在院外。那道身影在院外站了片刻,风掀起她的帽子。露出布满褶子的脸,她用力扣紧那顶破旧的帽子,那帽子和她脸一样苍老。
定定神,神婆杵着拐杖大步走进院里。
“老婆子!我来了!”
众人谈话声戛然而止,寻声望向她。大仙脸色巨变,鸡腿掉在地上,空落落的院子,除了这群人,无处可躲。他夹着尾巴缩进秦奶奶的被窝里。
今天会是他的大限吗?
同样紧张的还有忆香和愉悦,两人对望一眼立刻恢复平静。身后,李诗语默默观察着一切。
“疯婆子!你来了!”秦奶奶目露惊喜。
知了掀开挡风屏的帘子。“婆婆你来了。”
黑狗跟着神婆进入挡风屏,旺财叼着鸡腿快速钻进柴房不再出来。神婆脱下外套放在椅背上,她穿着暗红大衣,深色袄裤,头发稍作打理,脸上也干干净净的。看上去不像上次那么吓人。多了几分和蔼可亲。“我一个人,寒冬腊月实在寂寞。老婆子不欢迎我?”
“欢迎欢迎!哪能不欢迎?你能来和我拉拉家常,我高兴还来不及!”
落落悄悄对忆香说:“她倒不像你说的那么吓人。”
接着,神婆说的话让落落差点气绝身亡。
“孕妇可不能乱跑,当心胎儿邪气。”用她冷冰冰的话说出来不像安慰,反倒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诅咒似的。
“婆婆,今天是大家小聚的日子,省得说这闹心话,这里还有客人呢。”阿豪试图缓解尴尬场面。诗语丝毫不给面子,推开他说道:
“我才不是客人,老熟人了。婆婆你讲讲,我就喜欢听这些。”
蛮子看看众人脸色,除了秦奶奶,一个个神情怪异,吓得鸡肉也不敢吃了。视线落在神婆的拐杖上,立刻被吸引过去。
“婆婆!你拐杖上有蛇哎!”
上次还光秃秃,暗沉的木制手杖,已经色泽光亮,一条白蛇盘在手杖上,闭眼垂首似在鼾睡。清晰可见的纹路就像活的一般。远看活灵活现,细看又阴深诡异。那蛇微眯着眼,随时准备咬人一口。
这里有孕妇,可是它告诉神婆的。
神婆也不管众人脸色,自顾自对着落落说:“你能感受到胎动?”
“能啊。”落落与她对视一眼,只一眼,那双蛇一般的眼睛仿佛剖开她的肚子看了个清清楚楚。倒霉,落落心里说。
“现在呢?”
“没有。大概睡着了,他要一直闹腾,他不累,我嫌累。”落落差异,这老婆子怎么怎么嘴碎。
“疯婆子,少说几句,年轻人图个乐呵,别说这么晦气的话。”
神婆不理会秦奶奶,依然死死盯着落落,看得落落一身鸡皮疙瘩。
“我只是喜欢孩子,没别的意思。”
“老人家。落落身子不舒服。你就别激她了。”莽子挡在落落面前看她脸色越来越白,胸口急聚起伏着。拉着落落就走。
也难怪,人家活得好好的,莫名其妙的的钻出两个人,一个道长,一个神婆咒自己的孩子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慢着!她身上妖气缠身,胎儿不久将会夭折!这院子里不干净!”神婆干瘦的手指搭在落落手上。
黑狗立在挡风屏前,漠然看着落落。
落落眼前一黑,只觉血气上涌,紧握的拳头开始颤抖。
莽子怒道:“婆婆!落落好好的,她没事!你为何这样说!”
“够了!疯婆子!你今天就是来讨不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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