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座庙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想起什么?哦,对,水缸里好像躺着个人。”水缸不算大躺下个成人还是有点困难,更何况那个躺着的人张开四肢。水缸里只有被惊扰的鱼群,一些碎石头,几片小小的睡莲叶子。
“可能是我眼花了,确实没人。回去了,又累又饿,困死了。”知了还没说完。愉悦跃过她,抓住她的手。
“我自己会走。”
愉悦放开她,从她头顶拽下一根藤条来。“我知道。”
知了这才发现他腰间别着一根白色带子。说他是贵族老爷吧,他穿着旧衣麻裤。总之那个干净的白色腰带拴在他腰上很不合时宜。
“神婆问你是谁,大家好像都想知道你是谁。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愉悦扭头居高临下看着她,平静说道:“你会知道的。”
“噢。”他那压迫的神情看着人很不舒服。
“你怎么找到我的?”
“旺财。”
知了轻哼一声,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怪怪的。说不出让人心里不安的感觉。他越是沉默,知了越是想揭开他神秘的面纱。
“包榕呢?你还没跟她回去吗?其实做上门女婿也挺好的,看得出来她喜欢你,对你很不错。”
“你什么时候搬家?”
“呃,柴房我打算腾一半出来养鸡。”
愉悦停下脚步,知了一头撞在他背上。
“这么着急赶我走?你不是说要跟我过一辈子?”
知了揉揉酸痛的鼻子。
“我可没说……再说你和包榕郎情妾意,情投意合。我自然替你们高兴。”
“我饿了。”愉悦说着大步往前走。
“朋友一场,我还是会随礼的。家里猪羊鸡鸭你挑些带走也行。”
愉悦突然笑了,双手插兜,向她一步一步逼近。这个曾经单纯无邪的少年一脸阴冷说道:“我没说走,谁也赶不走我。我是来讨债的。”
“我欠你什么了?”知了又惊又怒。果然人就是养不熟的狗,狗还知道感恩呢。他倒好,恢复正常了就不认人了,大有一副把她赶走的架势。
“你想死吗?”
“暂时不想。”面对审视的目光,知了很诚实的回答。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只不讨喜的宠物。气得知了想唾他几口。
“那就好。”他伸手拍拍知了,看是随意,手上的力道打得她一个趔趄。
愉悦再次抓住她的手用力握着。
“放手!”知了用力一挣,手臂吃痛,一道亮影划过。血红的眼珠闪过得逞的笑容。那只逃跑的兔子精又杀个回马枪。
知了顿觉天旋地转,脖子火辣辣的,伸手一摸。掌心全是鲜红一片。
“真倒霉……还没吃饭呢,就做个饿死鬼……”意识模糊前她听见愉悦叹息道:
“我的心似乎很好用呢?不知你能用多久?”她不知道,胸腔里那颗不属于她的心又救了她一命。
知了再次被饿醒。头痛欲裂间,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愉悦正一脸微笑躺在床上。
“醒了?”
“你怎么还在啊。”知了在心里已经把他划分为别人家的男人了,看着他难免心里膈应,更何况在船上看见他和包榕亲热的样子。
“你不在,家里都是我打理的,不应该感谢我?”
“我谢谢你了。”知了发现不知他从哪里学来油嘴滑舌的样子,或许这就是他本来面目。
“旺财!过来!”知了暗暗招呼旺财想把愉悦赶走,旺财似乎很害怕,夹着尾巴不敢靠近。知了不想跟他计较,也没心情跟他计较。走出院子深吸一口气,连空气都是甜的。蛮子和奶奶不在家,她吃饱喝足还是很困。折回屋里,愉悦还躺在床上。
“真是白眼狼,都是白眼狼。果然人都是不靠谱的东西。还是大仙好,善良又高贵。唉,冬天还给我暖脚。”知了叫骂着,捂着昏沉的脑袋。走进柴房倒头就睡。
她不知大仙正面临着一场生死追逐。
如果有幸的村民定会看见一个手拿拐杖健步如飞的年轻女孩追着一只棕毛动物。从村头追到村尾,穿过大街小巷,穿过飞云湖直奔隔壁村里去。
大仙从这山头爬上那山,身后神婆穷追不舍。“站住,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救命!”大仙口吐白沫直奔蹲在花坛旁的小女孩怀里。
“把它给我!”神婆定神,平复呼吸,凶狠喝道。
“姐姐,你好凶啊。”小女孩并不怕她。搂着大仙抚摸它的耳朵,看得出她很喜欢小动物,对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女人很是不满。
“给我!”神婆目露凶光,伸出双手。
“追忆!不准欺负追忆!”小男孩从厕所跑出来,一头撞在神婆身上。神婆用力一推,新阳坐在地上看着她手里的拐杖愣神。
“这木杖,我好像见过。”
“新阳,你怎么了?”追忆也顾不得怀里的动物,急忙来拉小男孩。她也看见神婆手里的拐杖,疑惑闪过她稚嫩的脸颊。
神婆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紧握拐杖,手臂青筋暴起,死死盯着小男孩。“你叫什么?你怎么可以叫这个名字?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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