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豪说说话就是偷,情了?”知了被他鄙视的眼神激怒,甩手就是一耳光。“你白吃白住,和包榕勾搭一起,我说什么了?让你搬走你不走。还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当我是什么?”
阿豪一听脸色更是不好看。“你喜欢知了就是这样对她的?你还和别人在一起了?”难怪蛮子支支吾吾不敢详细告诉他愉悦做的事。
拳头砸在脸上还能听见骨头的脆响。愉悦吐出一口唾沫。站起身。“我没和,包榕,上,床。我没做过的事从不认。”
“以后你离夏知了远点!你们已经分手了,现在她是我的妻子,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睡在一张床上。”说完,扯过知了就走。
阿豪眼里落满悲伤,看着知了走过石桥,走到对岸。他和她何止隔了一个河啊。好像越来越远了。
“喂,愉悦!墨月!王八羔子!放手!胳膊散架了。”
愉悦站住,放开她。“你不是要和我过一辈子么?”
“谁跟你过一辈子?上次不是说好了你去包榕家做上门女婿的?不满意?受委屈了?也别赖上我啊!恶心。”
“我说过了,我跟她没关系。”
“别抵赖,很多人都看见了好吧。”
是有点恶心。想想他和另外一个女人亲昵。呃。只想吐。这样一想,嘴里反酸,胃里排山倒海,弯腰一阵干呕。
“有多恶心?”愉悦一把抱住她,那张愠怒的脸就凑上来。大脑门撞上她鼻子。疼得知了眼泪刷得流出来。唇上麻麻的,一阵清凉还带着一股中药味。
知了推开他,狂怒咆哮道:“你有病啊!亲我干嘛!你很脏很恶心!你知不知道?”
她越是愤怒,愉悦似乎越是开心,任她推搡也不还手。啪啪几耳光打在脸上似乎还很享受。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做给阿豪看的。两人的行为在旁人看来怎么也是小情侣之间的打闹。
阿豪一直笑着,笑出了眼泪。这样看来他们真的好像很幸福。僵直的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又慢慢捶下去。
知了看着阿豪走远,又想起那个晚上,他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样子。心中一通,想叫住他却没有勇气。她颓然坐在地上大哭。“你好恶心啊!愉悦,我招你惹你了?”
“是啊。”愉悦浅笑。
“哪里?”知了想了一会,实在想不出来。只觉胃里烧心,肚子一紧,全身血脉膨胀。她趴在地上干呕着。大汗淋漓。
“你吃坏东西了?”
“我没吃什么,就喝了粥。是不是你搞得鬼?”
“呕~”下腹一阵翻腾,知了心神不宁。那种感觉时有时无,像有一个生命在自己身体里活动。
“你是不是偷吃了什么?”
“我偷吃?我偷吃什么?什么叫偷吃?”知了气不打一处来。自从遇上这家伙,自己就没摊上过什么好事。“我偷吃你祖宗,要是可以,我把你也吃了!滚开!扫把精!”
“是么?那你要怎么吃我?”愉悦猛然掐住她脖子,眼里要喷出火来。五指死死扣着她。看着知了挣扎了好一会,他才松开手。
“不会上辈子我真的吃了你吧?你是谁啊?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知了绝望看着他苦笑道:“你不会趁我睡着对我做了什么吧?”身体的血液似乎被抽干,知了颓然躺着。
“我怎么知道呢?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知了望着远处的萤火,内心无限悲凉。这一瞬她好想她的父母。虽然关于他们的记忆并不多。她还藏着小时候的娃娃,她总想着,要是死了,娃娃就能接她回家。对岸那模糊的身影就像她的父母。知了伸出手。泪水模糊中看见愉悦放大的脸。
愉悦扛着她,她的泪水汗水落在他身上。她听见急促慌乱的心跳,她以为是愉悦的。人的心怎么可以跳那么快?咚咚咚。她听清了,是自己的心跳。她很累很困,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自己很饿。如果有一头牛,一头猪,她都能吃下去。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只是很饿,很饿。
“放我下来!”知了话音刚落,就被扔在地上。院子里有几只鸡的尸体,脖子还在流血,看来刚死去不久。
“怎么回事啊?谁杀鸡了?我养的鸡还没下蛋啊。谁干的?”血腥味让她又是一阵干呕。内心很抗拒很厌恶这种血淋淋的东西。四肢不受控制朝死鸡爬去。
“好饿。”知了内心呐喊,自己为什么会对这血腥的东西感兴趣,她可是从不会碰的。真好吃。等她清醒过来,院子里又死了几只鸡。
“我怎么了?”
“我为什么会这样?”知了发狂。自己就像被操控的木偶。想哭,哭不出来。
“愉悦!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碰这么恶心的东西!”
“我怎么知道?你应该问问自己。”
秦奶奶坐在床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低声道:吃吧,我的好孩子,你要快快长大。她叹息一声,腿上的尸斑越来越大。这腿废了,这具身子也废了。为了孩子,她不得不这样做。夏知了会是个好妈妈。她抿嘴,缓缓叹息。
大仙端坐堂前,知了为他摆的供坛满天都擦得干干净净。只是他从没在上面躺过。这会,他学着和尚打坐的样子庄严坐着。畅想着娶一漂亮媳妇,整日云游四海。那时他已是正仙,不用躲藏过着窝囊日子。吃遍人家美味……
他一遍想着一遍馋得流口水。听说城里很多山珍海味,海鲜啊大虾啊什么的。然后呼吸一窒被掐住脖子。
“是你啊,吓唬我呢。知了你看看,我有神仙的样子没?”
“我很饿。”知了眼泪啪嗒啪嗒流。她不想,也不敢。可是她的胃在狂叫。
“你疯了!”大仙也懵了,知了一身血腥味,眼眶里血丝密布。脸蛋瘦得只剩骨架子了。
“夏知了!你又遭谁了?惹我还不嫌够吗?”
“我不知道……”
知了变得无血不欢,不是活物不吃。活脱脱成了野兽。她被绑在牛栏里。瘦削的身子在衣服里晃动。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胃口却越来越大。一顿至少十只活鸡。
“放开我!”
“吃饭。”
“不吃!”
“那你就别嚎了,等你会吃饭再说。”愉悦撩起她的外套塞进她嘴里。末了又用绳子把她捆了一圈。
“你……给我……回来……呜……”
愉悦头也不回,走得干脆利落。
蛮子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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