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卧在大衣上,如墨长发包裹住包裹着她娇小的身材。墨月已经醒了,她知道他在看着他。羞怯的别开脸。又忍不住从发丝里窥望着他。
“你下来做什么?”
“我,我想救你。”梅梅低下头,声音微颤,隐隐不安。
“井里很冷的。”
“我知道,所以,我带了大衣。”梅梅因为他这句话,心里暗喜。期盼着伸出手。
“你冷吗?”
墨月摇头:“不冷。”
“怎么会不冷啊,这里寒气刺骨。”梅梅又靠近了些。见他不抗拒,索性把头靠在他肩上。
“你真的很冷。”她把大衣搭在墨月脸上,殷切的看着他。“我救你,你带我走好不好?这里我不想待下去了。”
墨月四肢被束缚着,眼下要离开也只能靠她了。
“为何要跟我走?”
“因为,你是好人,你救了我,还替我说话。”
“可不见得,我脾气向来不好。”
梅梅被他凑近的脸吓了一跳。
“我还是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说着,她闭着眼用刀去割绑着墨月的绳子。
“蓝天,你见着墨月了吗?”
墨月失踪,最担心的就是忆香,要不是蓝天拦着,她早就拖着病恹恹的身子找墨月去了。
“你别急,他没事。”
“你见着他了?他为什么不回来?”
“他好着呢,你别担心。”
“他是不是出事了?你看着我说。”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衫,剃光头发的男孩。裤子很长,盖住脚后跟。他有些紧张,脚指头扣在一起。见到忆香。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清甜叫道:
“忆香姐姐。”
“小破孩?”
“你还记得我啊!”小破孩的拥抱差点让她窒息。没轻没重的,上来就搂着脖子晃。然后一个热乎乎油腻腻的东西砸在她脸上。
“蓝天说你好了,让我来看看你。”
“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小破孩的眼皮浮肿着,眼珠儿盖住一半,像是蜜蜂蛰了。
“别看他笑得开心,哭起来的泪水快把床淹了。我就说你没事,几天就好了。”
“没啊,我没哭。我买的葱油饼,你快吃。”被揭了短,小破孩显得极不自然,直抓脑袋。
“嗯,好吃是好吃,就是噎死了。”忆香点头。心里有了异样的情绪。被一个人牵挂着的感觉,温暖,幸福。
“我去接水。”
水杯上画着丹顶鹤,仰头起舞,仙气飘飘。
“忆香姐姐,我看见仙鸟了,那天晚上它张开翅膀托着我。所以我现在才活着。我们很幸运呢。”
“是啊,很幸运。幸运之星永远罩着你。”
屋里哐当作响,屋外两人有了不好的预感。拉开房门。客厅里一片狼藉。冰箱大开。储物柜里空得比脸还干净。沙发上盘踞着百十斤的东西。
“我饿。”这是小白开口的第一句话。
不到一年它又胖了不少。虽能说话,也只是简单的交流,跟一岁小孩差不多。让人苦恼的是它的胃口。知了的家底都快被它吃空了。
“你还饿!家里一周的粮食都被你吃光了。”知了无语。
“把它送给动物园,不愁吃喝还能赚外快。”阿豪刚说完。
小白龇牙咧嘴,瞪着红眼珠子扑过来。
“当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乖小白,回去坐下!我买了烧鹅,十只。接下来几天我都得吃泡面了。回去坐着,不然没得吃。”
闻言,小白口水直流,盘在地上,哈巴狗似的看着他。
“这才乖嘛。”
“余兰的伤还没好。太可怕了。”知了感叹。“夜晚是恶魔的天下。”叛逆的夏蛮越来越晚回家,小白也变得躁动不安。这小小的房子已经困不住它了。它更渴望外面的世界。
“它是会一直这么膨胀下去,还是在某一刻化作人的样子?”
“变成什么都好,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它快赶上两个胖子的重量了。”
小白对两人的对话充耳不闻。吧唧着嘴大口大口嚼着食物。连地上的碎骨渣子也用舌头卷进嘴里。知了看着它饿狼般的吃相不由胆寒。
余兰出事的地方离城区较远,周围没有监控。她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医院的监控。进医院前,是一位穿着黑衣,压低帽檐的男人。奇怪的是,男人架着她的胳膊,她的腿横着离地一尺左右飞快朝医院奔来。到医院门口,男人才打横抱起她往急诊室跑。交完医疗费他就消失了,然后是鼬宝趴在她床边。余兰把视屏放大数倍也没看出任何端倪来。什么东西抬着她的腿在地上跑?
鼬宝好像不可能,没那么大的力气。
余兰脸色发白,喃喃道:“我好像看见鬼了。”
她正琢磨着这奇怪的现象。穿着皮大衣,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走进病房。
“你就是余兰?”
“有何贵干?”
鼬宝躬起背,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
“你这小东西还挺凶。”男人摘下墨镜,别在上衣口袋里。探究的看着鼬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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